两个花样年华的姑娘,骑着两辆自行车,在田间小路上,撒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兴高采烈的田迎春、欣喜若狂的江梅梅,追逐着、说笑着、逗趣着,直奔小淤地那块充满希望的田野。
看见了,看见了,那不是小海和他爹在播种吗?江梅梅站在地头挥着手,忘情地朝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高声呐喊:“小海!小……”当她看到拴牛叔充耳不闻、不理不睬的样儿,感到自己有点唐突,有点难言的羞涩,怯生生地把嗓门儿压到低八度,最后那个“海”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
曹小海眼睛一亮,喜形于色,但他马上意识到,当着他爹的面,不好过分表露,便冲着梅梅点点头,淡淡一笑,转问迎春:“你,你们怎来了?”梅梅抢先说:“看看有俺能帮上手的营生吗?怎?不欢迎?”曹小海瞥了他爹一眼,低头不语。曹拴牛看着梅梅那一身朴素的装束,觉得不拗眼,但看着她那站在风地里打晃的身板儿,惋惜地摇摇头说:“俺们这都是些粗手笨脚的力气活儿,闺女还是回家歇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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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不行!孩子,你受不了这份罪!”
田迎春实在看不惯曹拴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现,就说:“叔,谁天生就会干活儿?梅梅连手都没伸,您怎断定人家受不了这点苦呢?没有您这么小看人的!”
“嗨,俺不是小瞧人家孩子,俺是说这平白无故的让人家一个大姑娘帮哪门子忙哩!”曹拴牛说着话扭头就要去扶犁耕地。
田迎春急忙呼叫道:“叔,等等,俺还有正事没说哩!”
曹拴牛扭回头问道:“啥事?”
“稻种买回来了,高广让俺请您去指导育秧哩!”
“好,今儿后晌俺去!”
这边小海安慰梅梅:“俺爹就这脾气,你也别介意,你先回去,改天有营生了,俺去叫你,好吗?”曹拴牛的冷漠怠慢,或者说不友好,像一瓢冷水当头浇下,热情如火的江梅梅大失所望,尴尬、伤心、委屈,让姑娘从甜蜜的爱情中尝到了一丝难言的苦涩,她一句话也没说,噙着泪花,骑着车子走了。小海出神地望着梅梅的背影,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