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点!菊老那里,有没有单飞的朋友?”
“有!”
“那就好!”
一切安排妥当,王二毛把松江抢来的那块金表交到香香的手上。
“五香豆现在守在商务印书馆,等下电话还会进来。侬让她回来,不用守了,回来把这块金表带回五亩里交给小菊豆。今朝夜里比较乱,侬叫她来来回回的辰光当心点,不要被人家吊牢尾巴。”
香香接过表来,翻来翻去看了看,倒是有点小吃醋。
“不就是上上弦、对对表嘛!侬跟我讲一声就好,何必要让五香豆来来回回这么复杂?”
王二毛听这口气不对,肚皮里好笑,反应倒是极快,把她拉过来亲了亲,笑道:“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有本事,又是开香堂,又是抢货轮,小菊豆嘴上不讲,心里总会有点失落的。管好一只表,不是啥个难事,但终是她在帮我出力,心里会得好过点。这个醋,侬也要吃?”
香香被他嬉皮塌脸哄得开心,咯咯一笑,“好好好!算侬一碗水端得平,本事大得唻!”
谭秋萍看他们百忙之中还不忘要调笑几句,直摇头。
“朋友,好走了伐?”
……
从兰花坊到上方花园,直线距离三公里半,八点三刻,正是夜上海最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王二毛跟谭秋萍两个,没从正门走,而是先下了一段地道,然后再从王二毛专用的进口房间出去。二人脚程皆快,上了马路,九点刚过。
王二毛抬头瞄了一眼天色,天上愁云密布,月亮躲在浓浓的云层后面,只能看到一滩淡淡的影。
谭秋萍也是夜行的老手,出门看天,途中观景,这些法门早已成了习惯动作,看王二毛抬头看了一眼之后便默不作声,摒不牢讲,“今朝云色偏红,云下必有血光,不晓得会应在啥人身上。侬…… 自家当心点!”
王二毛听到过这种说法,但从来没当过真,现在听谭秋萍居然也相信这一套,不禁奇了。
“你们搞革命的人,也会相信这种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