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说的话虽然夸张,但是话里行间所有人都听出了当时的凶险,连石头的母亲郑氏也发话了道:“哥哥,这位张壮士是我们郑家的大恩人,请人家来家里坐坐这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你堂堂一个凤山第一大财主,不会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吧。”
郑益谦见这么多人都替这小子说好话,连自己的妹妹都说是他救了自己的外甥,应该不会有假,看这小子的也就顺眼多了,明面上也不好做得太难看,冲着旁边的丫鬟喊道:“上菜!”
梁川看得一脸尴尬,你娘的,老子又不是自己愿意来的,是你女儿请老子来的,干嘛甩一脸色给老子看,又不是老子欠你的。梁川想来想去,老子从头到尾也没有哪里得罪您老人家啊,也就跟你合伙做甘蔗生意,还有哪里得罪你了。
几个人走进后堂,郑若萦她们几个女人,独自进了一间偏房,她们不会和男人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与礼教不合。堂中央摆放着一张紫檀百灵台圆桌,简洁工整,隽秀文雅,材质虽是上等却有一种亲民平易之感。圆桌上摆了一盘虾肉炒青菜。
郑益谦坐在主座上,郑祖亮次子,石头和梁川两个随意坐在客宾席上。郑益谦眼神稍稍觑了一下梁川,他与郑祖亮都是在兴化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财宝无数,石头是郑祖亮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外甥,算起来都是一个档次的人。就这个梁川,身份卑微,来历不明,同在一桌上吃饭,老地主的等级思想在做祟,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祖亮,这就是连夜从东山岛运来的虎斑虾,你尝尝味道如何?石头你也尝尝!”郑益谦让两个亲戚尝尝味道,唯独没叫梁川。梁川也不以为意,不就是九节虾嘛,今天要是吃野菜,他可能还没吃过,这种越是山上海里难弄到的食材在他后世那都是烂大街的食材了,有什么稀奇的。
郑祖亮夹了一块虾仁,“托舅哥的福,虎斑虾这等珍奇也就龙海县东山岛一地有出产,清源县几个大酒楼运气好偶尔也能一饱口福,在兴化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这道菜叫什么名堂?”郑祖亮的拿手绝技就是唠嗑和拍马屁,吃头虾他都能搬出一大堆的名堂来,说得人爽到脚底板。嘴里慢慢品尝着虾仁的美味,兴化是内陆山区,海鲜可是百年难得一见,更别论这种海中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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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益谦一个老土地包子鼻子都快翘到眉毛上面了,自己拿起筷子拿了一块虾仁,放到嘴里细嚼几下,那样子就像在享受什么绝世奇珍一样,缓缓地说道:“这道菜的名堂就叫玉胆水晶虎斑仁!”
“什么仁?”梁川自己也夹了一块虾仁,放到嘴里,还没咽下去,就问道。
“玉胆水晶虎斑仁!”郑益谦一脸嫌弃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