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不懂事,目中无人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沉淀出来了。既然是个误会,那就权当没见过面吧。”
元子烛悠悠道,“你都把我面具摘了,把朝中无人见过的脸看了,说没看见,就能装没看见吗?”
元无忧目露狐疑,“什么意思?”
“自打你们母女离开长安以后,我都戴个面具上殿,真面目从不示人。十三年过去了,没成想又因为你破例了。”
这话听得元无忧尴尬,忙作揖道,“冒犯舅舅了,不便多扰,告辞!”
她转身就走,身后却被叫住:“等等。”
元无忧转头,目露疑惑。
仍揉捏着自己手腕骨,亮出修长指头的元子烛一仰脖子,笑眯眯道,“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任你处置,你就这么丢下我了?”
说着,元子烛抬腿走近她。
身穿的文武袖甲衣勒出宽肩窄腰,脚蹬的长靴铿锵有力。
随着元子烛的走近,元无忧突然嗅到鼻息间,有一股幽微的山茶花香和铁锈的腥气!
和刚才那个禁军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
故而人还离她一步距离,元无忧已瞬间警觉,眼神阴郁锐利地,斜睨着他:
“刚才那个禁军就是你……蒙面打我的?”
元子烛当即顿足,停止脚步,抬起袖子递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才蹙眉看向她。
浓黑长睫一掀,眉心的朱砂红记都仿佛在朝她质疑。
“怎么瞧出来的?看身材吗?还是走姿?”
元无忧平静道:“闻出来的。”
“呵…你真是!”
元子烛撇嘴苦笑了声,刚想顺嘴数落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骤然抬起凤眸,噙着无奈的笑意道,
“我的好外甥,你这闻香识男人的本事,用在舅舅身上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