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老子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而同样这时,张氏兄弟二人又何尝不是惊得如遭雷击?
那本就内向木讷不善言辞的张谦,木头桩子般矗在那,本就涨红得脸,更瞬间如一副悬在房梁上的腊猪肝,红中带紫,紫中带青!
双目圆瞪,身子哆嗦得厉害。
那模样,似乎一口气顺不上来就要嗝屁,嘴唇不停蠕动着,想要辩解两句,可偏偏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逊更是恼羞得厉害,额头青筋条条暴起,一手拽着兄长,一手指着对面兄弟四人。
大口喘气,“你们……你们……”
“你们凭什么胡乱污人清白,你们这是栽赃污蔑,你们不能这样……”
没想到,纵然刚在水云间,面对几百名儒生士子,一身舍生宁死的慷慨之态,丝毫不惧,可此时,说着说着,眼泪却是唰的一下就滚了出来。
望着对面乌泱泱凑在一起的四颗脑袋,手指颤抖得厉害,声音哆嗦歇斯底里,“你们太欺负老实人了……”
“楚国公,你不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我们兄弟二人,就算死在京城,也绝不会拜你为师的,你休想!”
随即,拽着兄长,竟是狼狈不堪朝前方跑去。
破衣烂衫,夕阳下跌跌撞撞的狂奔,依然没能跑出鲜衣怒马正少年的味道。
直看得王老爷一愣一愣的。
半晌,直到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才终于讪讪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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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鼻子,苦笑,“咋的?老子这么正直的人,难道不配做他二人之师吗?”
扭过头,却见那不带把的翩翩赵公子,绝美近妖的脸蛋依然红云朵朵,正直勾勾望着他,目光羞中含愤,可又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古怪。
让他顿时更一阵尴尬。
即便如此,却也脸不红气不喘,依然满面正气,“让赵兄见笑了,我也没料到,这兄弟二人表面看着高风亮节正直不阿,可实则竟是这般道貌岸然之辈!”
大手一挥,“不过放心……”
“相信经过本国公今日一番训斥,他们定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迷途知返重新走上正道!”
“你也看见了,他们都已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随即,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对了,赵兄刚才说到哪儿了?”
一拍脑门,“哦,想起来了,赵兄说,有意结识一番,交个朋友……”
眼珠子咕噜一转,闪过一丝奸诈,却又迅速恢复如常。
脸上更迅速泛起一片热情笑容,“赵兄真是太过谦了!实不相瞒,在下虽与赵兄初次相识,可也颇感相见恨晚呐!”
“赵兄不但一表人才,翩翩风度,谈吐更是温文尔雅,秉性豪爽正直,想必也定是博学多才之人!更难能可贵的,不为权势声名所累,此番洒脱,已非常人矣。”
“赵兄所言,更是深得我意呐!”
“在下虽忝为当朝国公,但能与赵兄这般志趣高洁之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
“日后闲暇之余,一起煮酒品茶,一起谈诗论道,一起畅怀天下,岂不人生一大快事?”
然而紧跟着,话锋一转,“对了,眼见天快黑了,在下与太子殿下,以及东坡兄子美兄,正要前往凤仪阁!”
满面殷切热情,“赵兄要不一同前往?”
“一起喝点小酒,听听小曲儿,聊聊家长里短,或者一起探讨探讨诗作或天下局势,怡然自乐岂不也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