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玠:?
他脸色瞬间黑得能滴墨,眸里蓄起了令人胆寒的怒意。
季嫣见状,只再次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也没有再赶他走,刚才的话同样也没有再说第二遍。
仿佛是在用沉默表达——看,他的承诺有什么用,还不是不顾她的想法,继续留下来打扰她。
在昭国没有人能让裴玠栽跟头,季嫣是头一个。
裴玠阴沉沉盯了她很久,冷笑一声,“好,好得很。”
紧跟着就转身阔步离开,如她所愿,离开了她的房间。
季嫣手指捏紧了书,在裴玠彻底走远后,才轻轻舒了口气。
没有裴玠打扰,她背书背得很顺利,准备宿下前,季嫣把书放入书箱,回到榻上准备吹烛时,脑海中却一闪而过裴玠离开时那张布满阴霾的美丽面庞,不知她是不是想多了,她好像从中读出了一点失落的情绪。
裴玠……也会失落吗?
他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也会因为别的什么,委屈自己,让欲望往后退一步么……
季嫣没有继续想,吹了烛,钻进了柔软的衾被,绸缎似的黑发铺陈在了软枕上。
以前宫里用的都是玉枕,但玉枕太高了,又很硬,季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