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道:“项羽如此神力,如若将扁头举起来,那便小菜一碟。如若放下来,自会地动山摇,砸个大坑。比司马光砸缸,可威风多了。”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阿长笑得前仰后合。众人都乐了。李长安的心绪也好了许多,上了年纪本就多愁善感,何况眼下见到爱徒归来,又见到张小宝和费无天他们,如此父子情深,自然感天动地,看向远方,但见绿叶飘落,顿时眼里含泪。
片刻,李长安带着张明远、费无极,喜笑颜开,且走且谈,去往京兆府。大嘴和扁头、阿长等人在山门外目送,一个个依依不舍,极目远望。终南山,山色苍茫,绿树成荫,幽静之极。等李长安等人走远了,只听唰唰作响,树枝摇曳,两个戴斗笠的黄衣人从密林走了出来。原来是老毒物黄剑和他两个徒弟:一个是大毒物黄子路,另一个是小毒物黄子锋。老毒物依然是当年的傲气十足,那大毒物黄子路和小毒物黄子锋也是一模一样,不过二人比老毒物个子高一点。老毒物浓眉大眼,大毒物目光如炬,小毒物细眉小眼。三人对视一笑,尾随李长安等人而去,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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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安城外,李长安等人发觉有人尾随,便停了下来。李长安道:“你们别回头,不知哪里的贼人尾随。”张明远道:“师父,改天换日,怕什么。”费无极道:“不错,莫非他们还敢在长安城里动手动脚?”张明远道:“正好试一试他们的武功。”李长安笑道:“你们真是孩子气,为师可不许你们人前卖弄武艺。这习武之人,要有英雄气节。打架斗殴之事,你们不可参与。”费无极道:“那我们习武,又有何用?”李长安道:“除了强身健体,还可自卫防身。”
张明远道:“再有,便是范仲淹所说,为国为民,心忧天下。”李长安喜道:“明远果然聪明过人,为师没看错你。不错,习武之人,有朝一日,便要保家卫国,此乃江湖中人的正道。滥杀无辜,便是恶魔。我等是文武双全之人,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杀人放火。”费无极笑道:“杀人放火,那是山贼。”张明远道:“他们尾随我们,那又是什么?”费无极道:“是小毛贼。”李长安摇摇头,携着二人,头也不回,渐行渐远。
老毒物见李长安师徒三人离去,冷笑道:“这老头真有趣,一定在唧唧歪歪说些不着调的废话。”大毒物道:“师父,我以为你老人家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小毒物道:“笨蛋,师父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哪里知道。”老毒物一脸不悦,道:“你们都别说话,真是口臭。”二人面面相觑,互相闻了闻,果然奇臭无比,毕竟练毒功,许多臭气熏天的东西吃了不少。
老毒物道:“李长安上次去东京,与朝廷官员眉来眼去,他可是朝廷鹰犬。你们想想看,连帝王将相看的《资治通鉴》这类书,这老家伙都能搞到手给他弟子看,可见他的手段,非比寻常。”大毒物道:“那是攀高枝,我们何不效仿。”小毒物道:“如今天下三分,好比三国魏蜀吴。”
老毒物道:“老夫何尝不知,那次与李长安对战之前,便听他喋喋不休提及三国。如今宋朝童贯狗贼,老夫瞧不起。西夏乾顺嘛,乳臭未干,还受西夏太后控制。辽国圣主嘛,帐下西域高手极多,瞧不起我等。看来还要静观其变。想必再过几年,也有我等用武之地。”小毒物道:“师父,我看西夏贺兰山是个藏身之所。”
大毒物道:“胡说,那是党项人的地盘。”瞪了一眼小毒物。老毒物道:“不错,贺兰山很好。我等留在关中,静观其变。毕竟童贯手下刘法,乃是武艺高强之人。他与西夏晋王察哥对战多次,在江湖上也算,惊天动地。”小毒物道:“童贯的武艺也了得。”大毒物道:“一个狗太监,能有什么武艺?”
老毒物摇摇头,笑道:“此言差矣,此贼阴不阴,阳不阳,不阴不阳,雌雄同体,乃是习武的高人,他的那莲花掌也是无出其右,不过他自从掌控大宋西军以来,很少亲自与人打斗。自有护卫出面,替他开道,他的那些娃娃兵,别看乳臭未干,摆兵布阵,不可小觑。他们有个阵法,叫做莲花阵。童贯如若与之联合,便可抵挡千军万马。童贯历来在东京夜深人静之时,派人潜入东京城各大浴池,用美人计将那男子的阳气收集起来,装在葫芦里,用来炼制阴阳魔功。只是如今他攀高枝了,步步高升,有人护卫。再说这魔功有损阳寿,故而童贯舍弃了。”大毒物和小毒物听了,无不惊骇,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