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道:“这自古英雄出少年,姚平仲,你也算少年英雄。”姚平仲叹道:“实不敢当,说来惭愧。我不过带兵打仗,一介武夫罢了。哪里敢和种溪相提并论,如今他要准备攀高枝去了,如若留在东京翰林图画院,他年飞黄腾达,我便比不得了。”种溪瞪了一眼姚平仲,姚平仲也瞪了一眼种溪,二人又是说说笑笑。
种浩道:“带兵打仗,实乃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尹氏见自己的孩儿如此慷慨陈词,自是欢喜,替他高兴,但念及种家军多年以来,马革裹尸者比比皆是,不免担惊受怕,愣了愣,缓缓道:“自古文死谏,武死战。你们以后文武双全,又当如何?”种溪毫不犹豫,脱口道:“做范仲淹呗!”一脸认真,瞅了一眼尹氏。尹氏欲言又止,本想劝说几句,奈何儿子长大成人,不可宠溺,便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种溪,你带兵打仗可不如我,还做范仲淹,别吹牛。”姚平仲多年以来,跟随叔父姚古南征北战,虽说年纪轻轻,却也历练的羡煞旁人,便笑道。“带兵打仗我不如你,那是我的错么?如今有爹爹和叔父在,哥哥又如此争强好胜,我只好作画去了。此番去东京,我如若一举成功,便是闻名天下。姚平仲你就甘拜下风好了。到时候,要对着我的宝贝画笔磕个响头才是。我的画笔如若高兴,说不准会给你一个大大的奖赏,为你做幅画。也让后人知道关中小‘太尉’姚平仲什么模样。如此奇男子,当被后人顶礼膜拜。如若你得罪于我,就麻烦了。我一生气,把你画的其丑无比,你便苦不堪言了。”种溪道,此言一出,众人忍俊不禁。姚平仲乐道:“你小子,还是小孩子脾气,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种溪笑了笑,种浩乐个不住,张明远和费无极也笑出声来。
张明远突然想起韩世忠,便道:“姚平仲,你可知道韩世忠?”姚平仲惊道:“你如何得知此人?”费无极道:“那会浩兄谈及臧底河一战,便提及此人,说他很厉害,有无此事?”种师道笑道:“那还用说,刘延庆手下出了个韩世忠,老夫称之为狄青在世。”姚平仲道:“不错,韩世忠的确是一匹黑马。”种浩反驳道:“韩世忠最爱白马。”扁头道:“俺爱吃马肉,味道好极了。”
尹氏道:“可惜,如今可不能吃,毕竟我大宋少马匹。”姚月道:“我也听说韩世忠的威名。”种溪道:“韩世忠是延安猛男子。”种雪道:“不对,他是关中小霸王。”阿长道:“小霸王乃三国孙策。”扁头道:“俺看,还是不如楚霸王项羽。”费无极道:“霸王又当如何?还是败在刘邦之手。英雄打不过亭长。”
种溪道:“想想看,也真有趣。项羽说‘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口气比脚气大多了。刘邦说‘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话就更上一层楼。项羽力气那么大,便是猛士。刘邦将项羽打败了,猛士跌倒,刘邦便得到了四方。刘邦能掐会算,实乃‘布衣神相’,无出其右。”众人哈哈大笑,乐此不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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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吃过午饭,送走姚平仲,种师道陪着种溪去书房看画了,尹氏和姚月、种雪刺绣去了,种浩与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在荷花池闲聊。种雪走时,和张明远来到一边说了几句话,便匆匆来去。众人追问张明远,说了什么话,他只是傻笑,却闭口不答。费无极与种浩,再三追问,也无济于事,三人边说边笑,坐在荷花池,乐个不住。
“不是说东京来人了么?莫非就是姚平仲?”张明远问道。费无极也纳闷开来,摇摇头,乐道:“种溪不是说姚平仲从边关归来不久么?”种浩道:“东京来人了,已走。姚平仲是后到。你们到时,东京来人早已离开。再说那是朝廷信使,你们不大方便见到他的。不过蔡京的书信,你们可看一看。”随即拿出,递给张明远。费无极凑前来看,只见,其文曰:
京兆府种将军,皇上召你进京,乃老夫举荐。听闻你次子种溪得到翰林图画院赶考名额,实乃可喜可贺。老夫素闻你种氏乃我大宋满门忠烈之士,种放乃大儒,种世衡有威名,老夫自当佩服敬仰。还望不计前嫌,进宫之前,前往府中一叙,家中略备宴席,有府中厨娘做的几样菜品,也是东京首屈一指,还望赴约。听候佳音,万望勿欺。
蔡京
张明远拿着信件,端详着这蔡京书法,看的出神之际,不禁笑道:“不知蔡太师所谓何事?听说他可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