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叹为观止道:“看来,沈括也非一无是处,这般人物,自然是与众不同了。还记得小时候师父常对我说,做学问要学沈括,谨小慎微,仔细认真,才可学有所成。”种浩道:“那是自然,毕竟他明于治军,独具慧眼。”张明远并不明白,马上问道:“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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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俊杰寻思,他们不明白,我却明白,何不告诉他们,显摆显摆,随即洋洋得意道:“说到明于治军,你们一定以为,沈括不过如此。永乐城之战,沈括由此受到牵连,不得已告老还乡,归园田居。小可认为,沈括虽不能力挽狂澜,但却完美的处理了士卒叛乱。当年兵败如山倒,大有哗变之危。许多人力劝沈括紧闭城门,让南逃士卒自相残杀。可他懂得洞察人心,处事果断干练,切中要害,自然事半功倍。他认为士卒因饥饿和口渴难忍才落荒而逃,要予以补给,大可扭转乾坤。果然得到粮草和水源的士卒重整旗鼓,都听沈括号令才避免了一败涂地的结局,抵挡了西夏的围追堵截,这便是沈括的长处。”
“独具慧眼,又当何从说起?”张明远挠了挠后脑勺,随即问道。种浩道:“我听说过这个故事。有一年,沈括在东京开封府相国寺见到高益的一幅壁画,画着乐工同奏,意境绝佳。许多人看后认为弹琵琶的乐工弹错了弦,由四字音吹奏法可见,手指应该在上弦,而画上却是下弦。可沈括以为,琵琶与箫不同,琵琶弹奏之时,只有当手指头拨弦后,才会发音,动作一定早于声音。由此可见,画家布局巧妙,匠心独运,自有察言观色之才。沈括一语落地,众人都言:独具慧眼。”张明远、费无极顿时点点头,深以为然,不觉感到自己不该只看到沈括的短处。
费无极问道:“请问兄台,可有苏学士的书么?”青春俊杰道:“岂止有,而且拙文盛行。苏学士在世之时就颇为苦恼,书商未经苏学士同意就私自刻印他的作品买到东京大相国寺的庙会上去,苏学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追回付之一炬。烧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没有法子不成?”种浩气道。种溪叹道:“苏学士名扬天下,也有无可奈何之时。”
费无极道:“苏学士难道不去官府打官司?”张明远道:“自古无商不奸,追名逐利,好生了得。”青春俊杰道:“苏学士后来出书就嘱托书商在扉页上写上几个字,果然凑效。”“难为苏学士了。”费无极道。张明远道:“书商只顾赚钱,也该替苏学士考虑。”
种浩饶有兴趣,看着青春俊杰那心高气傲的模样,已知此人乃是头头是道之人了,这种人,你便问他许多,他却拿捏起来,好似世上没他不知道的。可也不能财大气粗的问,如若不虚心请教,虔诚万分,他却当你没有诚意。
种浩看他如此,随即暗笑,马上拱手,随即作揖,问道:“什么字?还望赐教?多谢,多谢,有劳,有劳。”青春俊杰得意洋洋,心里暗喜,如此虔诚,的确不错,不紧不慢道:“正所谓:已申上司,不得覆板。国子监颇为重视,后来就好了许多,苏学士才算是放下心来。”
张明远若有所思,随即问道:“书籍这般被盗板,难道画作就不怕?”青春俊杰道:“刘宗道乃是东京乡野画师,他画的《婴戏图》非常传神,因而也很抢手。为了以防他人偷盗伪作,他自己就多画几百张一并出货,的确聪明之极。”
张明远道:“果然聪明,佩服佩服。”费无极道:“这也是被逼无奈,奸商无利不起早,要对付他们,需仔细再三。”
种浩道:“所言极是,如今在东京看到如此多的书籍,实在大饱眼福。如若以后在东京生活该有多好。从早到晚,数不胜数的趣闻轶事,闻所未闻的妙趣横生。”张明远道:“不知有没有什么书社,大家在一起谈经论道,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岂不很好?”
青春俊杰道:“别说书社,东京最近有许多社团招收许多舞文弄墨的高手。绝句、律诗、小说、小令、琴棋、书画、杂耍、歌舞、蹴鞠、木偶、舞剑、说书、古玩、美食,此些社团比比皆是。以茶会友、以酒会友、以武会友、以文会友、以画会友,数不胜数。”此言一出,张明远、费无极、种浩三人顿时目瞪口呆。种师道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种溪也瞠目结舌,喜笑颜开。
张明远道:“没曾料想,东京如此繁华。”费无极道:“在东京生活,实在方便之极,快乐之极,有趣之极。”种浩道:“其实京兆府长安挺好,东京人满为患,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