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料想,此处没张明远、费无极所想那般,到处都是帐篷,全是契丹人。酒楼、茶肆皆是中原风格,大街小巷也与中原大同小异。也有许多女真人、渤海人、高丽人、大理人、吐蕃人、回鹘人、波斯人。只有一处令人深思,城头巡逻士卒有中原人、女真人,而一些军官却是契丹人。
张明远、费无极和萧勇、萧燕赶到幽州时,已是下午时分。张明远、费无极与萧勇、萧燕分别,赶到客栈与张叔夜等人会合。四人面面相觑,依依不舍。
萧燕道:“明日你们进宫去,自会有人接见。别乱走,我大辽皇宫大殿可比宋朝东京皇宫大殿大多了,你们那边寒酸极了。”萧勇道:“到了我大辽,别胆小如鼠,露怯就丢人现眼了。”
费无极听张叔夜介绍过,但只知姓名罢了,随即问道:“是天祚帝接见我们,还是耶律大石,还是你义父萧奉先?”萧燕道:“你们去了自会明白,我无可奉告。”顿时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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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问道:“你义父萧奉先,他是北院大王,还是南院大王?”萧勇道:“耶律大石将军是北院大王,我义父萧奉先是国师。你们心知肚明,别装傻充愣。”
费无极道:“北院大王管契丹贵族,南院大王管中原人。是也不是?”萧燕点了点头,乐道:“这就是各得其所,岂不聪明过人?”
萧勇道:“你们可知一句话说的极好,叫做‘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你们别以为我大辽南京析津府,对中原人百般刁难,如若这般去想,便是大大的笑话。为了得到中原人的民心,我大辽开创的南北院制,可谓煞费苦心。故而我大辽,民心相通,国泰民安。”说话间,神情肃穆。
张明远、费无极顿时惊讶万分,对萧勇佩服不已。没想到这萧勇虽一介武夫,却也头头是道。四人又说了几句话,便道别而去。张明远早已离开,费无极却与萧燕鬼鬼祟祟,不知说些什么。如若不是张明远和萧勇去拉开他们,便不知他们要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到何时。
“无极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进入客栈,种溪见费无极面红耳赤,便歪着脑袋,近前问道。费无极朝种溪后脑勺轻轻敲了敲,道:“没什么,你个小屁孩,别打听大人的事。”
种浩问道:“你们与萧勇、萧燕可是越发熟识了。不知你们在路上说些什么?”张明远道:“就说在京兆府相识,后来到了东京,又去了西夏,如今在雄州遇到,此番又抵达幽州。皆是鸡毛蒜皮,你还是别问了。”笑了笑。
张叔夜道:“辽国派使节去了中原,西夏派使节去了中原,高丽派使节去了中原,金国完颜阿骨打也派使节去了中原。我们此番其实是有备而来,责任重大。”
徐兢道:“不错,辽国天祚帝要我大宋合力讨伐金国,金国要我大宋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如若时机成熟,合力讨伐辽国。西夏和高丽劝我大宋不可与金国合力讨伐辽国。”
陈尧臣道:“如今皇上派我等出使辽国,就是一探究竟,看天祚帝到底如何。正所谓先礼后兵,如是而已。”听了这话,众人点了点头,可见金辽酣战,如今是剑拔弩张,形势危急。
张明远道:“自古以来,便有‘唇亡齿寒’之理,西夏与高丽所言极是,不无道理。”种浩环顾四周,叹道:“我大宋与辽国自从‘澶渊之盟’后便太平了许多年,如若背信弃义,恐怕要遭到天下人耻笑。”
种溪道:“那是面和心不合罢了,这幽云十六州乃是奇耻大辱,切齿之恨。如此,我大宋与辽国便不共戴天,水火不容。”
费无极道:“我大宋自当静观其变才好,不可操之过急。如若和金国眉来眼去,万一辽国胜,岂不自讨苦吃?如若和辽国沆瀣一气,万一金国胜,岂不唇亡齿寒,自取其祸,与虎谋皮,引火烧身?”张叔夜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