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假装倒地不起,鼻子还流了不少的血,只是大部分都是刚才白文自己倒下的时候,故意用力磕碰在桌角,现在都还让白文觉得很疼,但白文从小就比较能忍疼,虽然已经疼的火辣辣的,但现在白文应该是晕倒的状态,白文一直也不敢有丝毫的异状,除了扶着白文的杨珏,刚才看见白文疼的皱眉,然后偷偷地给杨珏挤了两下眼睛,杨珏也是秒懂,立刻就嚷嚷起来了:“快点,让一让,谁是医务室拿点药水来,老大的鼻子都,被打破了。”杨珏声音悲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文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其实是刚才杨珏喊出口之后,差点顺嘴说成,白文的鼻子磕破了,就差几个字,他们就露馅了,好在杨珏改口很快,别的人都没有听出来任何的不妥,只是各自慌张了起来,只留下了张凤洋依然还在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当听到把人给打得鼻子都破了,而且看白文这个样子,明显是晕了过去,张凤洋现在手脚冰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副嚣张的样子,只剩下了满心的后悔,越发担心学校会怎么处置自己了。
随着杨珏的喊声,教室里的其他人也是闻风而动,迅速就有好几个人跑出了教室,纷纷朝着教学楼一楼的医务室跑去,这个学校,目前还没有自己的医院,但是医务室还是有的,只是在每个教学楼的一楼,而且寝室里的医务室,也是在每个寝室楼的一楼,靠近寝室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虽然不大,但是除了可以拿药之外,还额外提供输液的治疗,只是白文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去输液过,但是听自己同学们回来讲述,大部分人去输液,多数都是输一些头孢之类的药物,而且医务室里的药水种类似乎也只有头孢,最多也就是能治疗个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对于更严重一些的疾病,就只能是去附近的医院里治疗了。等了不到五分钟,就有人拿着药水走进了教室里,现在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所幸教学楼里的医务室已经开门了,里面常年就只有一名值班医生,估计医术也就是十分一般,不过应付一些基础的小病,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一般的药物,医务室里也都准备的比较齐全。
很快,杨珏就接过来了药水,白文的鼻子是真的被磕破了,虽然是自己弄的,但是消个毒,预防一些感染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涂上了药水,至少会好的快一些嘛。涂抹好了药水,白文才不准备继续装晕了,而是慢悠悠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那个样子还挺像是真的晕了过去。不过白文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以免露馅了。杨珏很聪明,知道白文现在最好不说话,于是递给白文一个放心的眼神,面带紧张实则心情轻松地说着:“老白,你哪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附近的医院看看?”白文本来也就是想对张凤洋小惩大戒,让这小子知道,哪些人是他能惹得起的,哪些人是他惹不起的,别一天到晚的,以为谁都会怕他,自己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能让他在学校里待不下去了,更不要说在学校里混下去,能不能继续混着,得白文说了才算,认不清大小王,那还能行?
白文觉得自己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也就没有想着要赶尽杀绝,于是便没有打算继续晕着,说实话,老是装晕,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而且在教室里,躺又不能躺,坐着又不舒服,还无法趴的让自己满意,还不如早早地醒过来呢,怎么舒服怎么来,不比倒在桌子上更好啊。随着白文的“清醒”,一直围在附近的人,一下子都散开了去,都知道要给受伤生病的人,让出来足够的新鲜空气,以便他们恢复之用,白文虽然是用不上,但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了,被杨珏给搀扶着坐好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分钟的上课时间,讲课的教授,也在门外一直等着,之前发生在教室里的骚乱事故,也都已经有人给教授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看见白文“清醒”了过来,其他人都是颇为关心地问候了两句,多数都是之前和白文关系极为亲密的同学,大部分人,都是或多或少,在学习上得到过白文帮助的同学,大家都是了解了一下白文现在的身体状况,白文也是尽量让自己显得虚弱一点,然后则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这才让他们放心回到了座位上。虽然是迟了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教授进来以后,依然是不慌不忙地上课,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故,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教授的心情,但是白文自己知道,这位老教授,属实是数学系资格最老的教授之一了,虽然在学历上比系主任要稍低一些,仅仅是个硕士而已,但其实已经在学校里教学很久了,可以说,从这个学校还没有成为本科院校开始,老教授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就算是学校的校长,对老教授这样的教育工作者,依然是十分尊敬的,无他,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更何况老教授一生勤俭,而且努力致力于教学,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德高望重之人,颇受全校各位师生的尊敬,因此,尽管老人家在学校里只是一名教授,但是却对校长都有着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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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教授一边默默上课,心里也是在不住盘算。刚才在外面等待的时候,教授就已经听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以往就不受人待见的张凤洋,虽然也是经常跟着在课堂上,尽管是没有捣乱,也几乎从不缺席任何一堂课,但是还是没有把多少心思放在学习上,关于张凤洋的一些传闻,其实他们这些老师,也大都听说过一些,不过因为没有证据,而且大部分人都是以讹传讹的说法,并未得到证实,学校也不好处理。只是这一次,张凤洋居然敢在教室里打人,还把人给打的鼻子都破了,流了那么多的血,这就有些不可饶恕了,这里的都是同学,同学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居然要下这么重的手,而且听说白文不过是辩解了几句,也没有说什么辱骂的话和刺激人的话,怎么就动上手了,还一下子就让白文挂了彩了,这就有些过分了。本来系里对像白文这样的学生,就是抱着重点培养的想法,这个孩子愿意努力,而且接受能力也比较强,关键生活中还比较自律,听说从来也不让人操心他的学习情况,还会主动帮助自己的同学,遇到了有疑问需要帮助的人,白文也是不遗余力地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是个热心肠,在学校的风评很不错,之前还拿到了一等奖学金,听说本来是准备再给白文一个三好生的评比的,但是白文给婉拒了,大概是觉得,一个人拿那么多的荣誉,怕是难以融入集体吧。反正在数学系一众领导们的心里,白文这个小伙子,不但是会做学问,而且也算是比较会做人的,无论是哪位老师,提起白文这个人,嘴里吐露出来的,无一不是赞美和夸奖。
虽说白文顺势设计了张凤洋这个蠢货,但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白文也只是闪开了大部分的攻击,张凤洋那一拳,还是有一部分的力道打在了白文的脸上。国人不是有句话吗,叫做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如果不是为了好好教训张凤洋一顿,白文也不至于让对方蹭到自己的脸上,虽然之前白文已经尽量闪开了,但是为了逼真,白文还是控制着自己闪避的速度,挨上了那么一丢丢,虽然躲开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现在依然是感觉到有些火辣辣的,鼻子也觉得堵得慌,而且鼻孔中还有丝丝血渍冒出来,不断堵塞着自己的鼻腔,很不好受。上了一会课 ,白文的鼻子依然止不住地流血,虽然已经止住了大部分,但是这么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下了第一节课后,白文还是请假去了附近的医院里,杨珏是真的有些不放心,一同请假,陪着白文离开了学校,前往附近的医院去了。白文走了以后,张凤洋刚才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一屁股坐下,身体松垮垮的,满脸灰败之色:“完蛋了,这下我肯定惨了。”可惜的是,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虽然是白文故意让张凤洋打中的,但要是他不是那么的嚣张跋扈,白文也不会主动去找他的麻烦,所以说,做人千万不要张狂,因为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张凤洋这次肯定是栽了,只是不知道,学校里会给出什么样的惩罚,是留校察看,还是直接被开除,总之,这次的事情,估计是相当严重的程度了。
白文和杨珏离开了教学楼,前往医院的路上,杨珏看了看还在不停地拿纸堵住鼻孔的白文:“行了,我们都快走出学校了,就别装了,把那玩意拿下来,咱们干脆出去玩一会,等会再回来吧。”白文知道,杨珏还以为自己装病呢,于是很不爽地拿出来自己堵住鼻孔的卫生纸,抵给了杨珏,杨珏拿出来一看,整张纸都已经被血液浸透了,而且白文的鼻孔还有血液渗出来:“真的被打破了,这么严重?”白文从自己裤兜里拿出来一张干净的卫生纸,然后团成一团,塞住自己的鼻子,嘟嘟囔囔地说着:“嗐,刚才撞在桌子上,撞得太猛了,还是有点流血了,没事,过一会就会好,咱们在外面待一会,顺便吓吓那个兔崽子。”杨珏听着白文如此无耻的话语,居然无言以对,好半天才一头的黑线:“好吧,还得是你比较黑,我都被你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