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想起楚国的一败涂地，他如同霜打的茄子，提不起半点精神来。

“你失败了。”

袁天罡还在霍霍磨剑，口中淡淡地吐声道。

他虽然囚居在藏兵谷，足不出户，但却知晓天下事。楚国发生的一切，他历历在目。

“是的，我失败了。”

李星云更加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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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被人当面点破以后，那更是叫人无地自容。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失败，并不可怕。”

袁天罡忽然停止磨剑，目光落在李星云身上，谆谆教诲：

“可怕的是在失败以后，仍旧不知道失败的原因！”

失败，人人都会失败，没什么好害怕的，没什么好郁闷的。

关键是从失败里面吸取教训，认清自身的不足和缺点，然后抓紧时间改正，那么，以后便不会在失败了，至少，不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

“大帅……”

李星云怔怔地看着袁天罡，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他只顾着为失败而烦恼，却忘记了思考失败的原因。

“星云，坐到我身边来，好好地想一想，这次为何失败？”

袁天罡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铁剑，剑身还滴着水，他对李星云说：“同时也好好想一想，林洛为什么能胜你。”

“我会的。”

李星云重重点点头，坐在袁天罡的身边，和他坐在同一块大石头上。

眼前是厚厚的冰面，冰面下是潺潺的溪水，看不见水在流，却能听见流水声，李星云就这样坐着、看着，安静地思考着。

夕阳慢慢沉入西山，一轮月牙升上夜空，几颗忽明忽暗的繁星，点缀在冰冷而又高远的夜空上，北风在呼啸，白雪在飘摇。

嚯嚯嚯……

嚯嚯嚯……

袁天罡还在磨剑，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发出苍茫而又高远的声音，也许，只有他这种绝世强者，才能磨出这种声音，其他人一辈子也办不到。

等铁剑上面积攒一层厚厚的铁锈，他就把铁剑伸进冰冷的小溪里，溪水冲刷掉铁锈，铁剑变得更加22雪白和光滑，甚至有些锋利和刺眼。

“大帅，我想我想明白了。”

李星云忽然开口说话，对袁天罡道：“这次败在林厉的手上，关键是因为我选错了人，我应该结交马希声，而不是马希钺。”

马希钺，头脑太蠢，野心太大，做事情又鲁莽又冲动。

马希声恰恰相反。李星云现在很后悔，当初应该把宝押在马希声的身上，而不是笨蛋马希钺。

“哦？只有这一点？”

袁天罡停止磨剑，用拇指去试剑锋，随后摇了摇头。

“还有别的？”

李星云微微愣神。

在他看来，林洛之所以赢，他之所以输，就是因为林洛选择马希声，而他却选择了马希钺，这才导致结果截然相反。

“当然有。”

袁天罡一挥手中的铁剑，铁剑顿时发出龙吟，他问身边的李星云：“你可知道，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是剑。”李星云回道。

“还有呢？”袁天罡反问。

“是一柄铁剑。”李星云补充道。

“这柄剑，是我从江里捞出来的，那时候还不能算是一把剑，只是一块废铁而已，我花费了两天时间，坐在这里用心打磨，除掉剑上多余的部分，让这块废铁成为一柄真正的剑。”

听着袁天罡的话，李星云时而糊涂，时而明白，总体来说依旧糊涂。

可即便糊涂却还是要耐心去听，因为袁天罡既然这样说就必有他的道理。

“剑，百兵之君！”

“君，并非是指君子，而是在指君王！”

袁天罡忽然握着铁剑，铁剑变得寒气逼人，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凌厉，整个人仿佛一柄出鞘的剑，神剑。

刚才袁天罡问李星云失败在何处，李星云说失败在用错了人，袁天罡却说不止这点，然后，袁天罡就开始说剑，顺势从剑说起君王。

“星云，你可听过君王之道？”

手中握着寒气逼人的铁剑，袁天罡凝视李星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