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范知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体格外轻松舒适。

“终于醒了,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秉南冬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范知易撤下额头上搭着的湿毛巾,摇了摇头,睡饱了,病也好了,精神很足:“我蛮好的,就有点饿。”

秉南冬要看着他,便令人去熬了清粥端过来,在手上吹凉了才喂给范知易,范知易觉得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秉南冬就将碗递给了范知易,肚子里有了东西,胃暖和了不少,范知易才问道:“我这睡了多久?”

“足足三日。”秉南冬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这场病症来得突然,更像是警告。”

“警告什么?”范知易不解,自然地将手搭在秉南冬的手上,握住。

秉南冬只是沉沉地看着他,不说话。

幸好范知易提前满足了读心术的条件,便听见秉南冬想道:“警告天命不可违,寸草之躯,蜉蝣之身,不可反抗,不可违逆,唯顺从之。”

范知易听不懂,神色也跟着严峻了起来。难不成是在警告他不要去找寻过去的记忆,让他知晓自己的性命是被系统监管着的,即使白白不在身边,但仍旧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监视着他,但凡他做出了什么不利于任务完成的事情,系统能够随时让他彻底消失?

可是,自己如果记起了以往的事情,不应该会对任务完成有好处吗?跟何况,他也一直在遵循和白白达成的协定,没有过分的行为……亦或者,他之前穿越来的那一次,干了什么不得了,会威胁到任务的大事。

范知易认定自己本该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不久之前他其实就已经在告诫自己尽快打消去了解以往记忆的想法了,但是越这样,他反倒是越不甘心、越烦躁,范知易不明白自己这种感觉由何而来,而现在,越不让他去想,他反倒是越想去想。

或许范知易自己都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他骨子里原来是个顽固叛逆的人。

秉南冬另一只空出的手抚上范知易的脸,唤回他发散的思绪:“没事了,你的离魂之症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细细看来,秉南冬虚弱非常,范知易不知道他是不是用动了什么特殊方法来治疗这突如而来的离魂症状,但秉南冬发白的唇让范知易心里一紧:“你……”他抿了抿唇,没有问出口。

“你可想留下?”秉南冬突然问道。

范知易愣了愣,不知道秉南冬为什么这样问,其中的“留”又是指什么,留在天云门吗?

秉南冬直直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

“所有的阻碍已清除,七日后是个好日子,我们结为道侣吧。”

范知易一愣,随后发现秉南冬的嘴未动,这些乃是他心中所想,即使快速反应过来压住了自己面上的震惊之色,这些异常也已经被秉南冬收进了浓黑的眼底。

随后,秉南冬才张口,说了和刚才心中所想一样的话:“所有的阻碍已清除,七日后是个好日子,我们结为道侣吧,你可愿?”

范知易刚刚收住的震惊如今才好表露出来,只是被吓了一跳,他的表演绝对算不上完美无缺。

秉南冬装作并不知晓,面色如常:“现在不必回答,还有七日。”

“不会再让你离开了。”这又是秉南冬心底的声音,阴沉压抑。

夜里,教主照常来,只是比起往日,今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