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从湖里拽出来的这只异虫叫蜮,善于藏在水中,若有动物尤其是人路过水边时,就用针状口器喷射出毒沙打向动物,只要打中动物影子,动物就会中毒,症状就像刚刚说的痛不欲生,古代有个成语叫“含沙射影”,来历就源自蜮。
孙三师叔喜欢研究天下毒物,这只蜮就是他饲养的,不过这可不是他的合神兽,我师父骆达有和神兽四只,分别是鸑鷟、天马、赤鷩和睚眦,而孙三师叔则更“贪心”,他有当扈鸟、领胡、九尾狐、尚付、虫渠以及鹓雏共六只合神兽,除了鹓雏 ,其他五只都是能解百毒的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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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门都有各自的大本营,每个大本营都是供各门引虫师修炼和修养所用,一般来说只有拥有了自己的合神兽后才可以到各自门派的大本营继续修行。这个山谷叫龙鳞谷,就是嗅字门的大本营,坐镇守护这里的就是孙三师叔。
自从在总院的五号宿舍楼将公孙靖忽悠成蒲扇后,第二天我就被院里的同门舒可为带到了这里,到今晚为止我已在龙鳞谷修行三个月。七层含香的招式运用我已学会五层,像今晚这样的训练我这三个月以来不停地重复着,不过每次的训练对象都不一样,这多亏了孙三师叔和他的徒弟舒可为。
孙三师叔走到蜮跟前,拿出他的拂尘在蜮身上拍了一下,我捆在蜮身上的碧青伏香顷刻间消散于空气中。孙三师叔一只手摸着蜮的身体对着这只大甲虫嘴里低语念叨着什么,估计是在安慰,渐渐的,蜮慢慢又回了体力。
孙三师叔挥动了几下九尾狐拂尘,然后把拂尘拍在蜮身上,拂尘迅速变长,寺数根缠山崖那般包裹住蜮,待将蜮包裹成一个大蚕蛹后,我听见一个巨大而清晰的吞咽声,拂尘将蜮吞下,在手柄底端的铜质狐狸头缓缓张开嘴,吐出一个玻璃弹珠大小的水晶球,透明的水晶球里,被缩小的蜮在里边乱飞乱撞,像只小苍蝇。
“半个月前是蜚,一周前是碧丝蛇,今天是蜮,师叔还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玩玩儿? ”
孙三师叔右手两只手指捏着水晶珠子,仔细端详着里边的蜮,生怕这只小东西被我弄坏了。
“我是替你师父训练你,不是被你玩具解闷的保姆,你小子每次下手都没轻没重的,之前的金钩蜈蚣差点被你玩儿死,差不多就行了哈,今天的蜮明显让你弄的伤自尊了,都不知道我要安慰它多久。 ”
我伸手想抢孙师叔手里的水晶珠子,可即使是背着我,孙师叔也能靠一个不经意地抬手挪步躲过我的偷袭。
“这东西有自尊嘛,它不就是一个怪级异虫吗?”
我有点不服,又觉得挺佩服。
孙师叔捋了捋他下巴的山羊胡,长而瘦的糙脸在眼角那挤出一堆褶子,直到他皱着眉头检查够了水晶珠子里的蜮,满意的放进腰间挂着的葫芦里才跟我说话。
“小放呀,万物皆有灵,只是鱼不知我,我不知鱼,咱不能总拿两条腿一根,顶天脊的想法去评价其他生灵,你看这些树……”
孙师叔指着湖边的树林,说:
“咱大晚上的搅得这些树不得休息,说不定说不定它们正在臭骂咱们。”
像这样的对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不得不说,确实有催眠作用,孙三师叔祖上世代信奉道教,据说西汉年间,孙师叔的先祖曾经救过一只九尾狐,从此这只异虫就一直陪伴着孙家,孙家祖祖辈辈都奉其为图腾,直到孙师叔年轻时拜了我爷爷为师,这只伴随他们家族两千年的九尾狐便成了他的第一只合神兽。
“师父!沈放师弟,开饭了!”
远处走来一个壮实的年轻男子,他是孙三师叔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兄,叫舒可为,平时最爱做的两件事,一是吃,二是玩模型,他声称自己从来不健身,可是却有着一身腱子肉,我虽也没见过他健身,但是不相信有人天生就是健美的料,有一次我偷偷进他房间,想看看里边是否有啥特殊健身器材,结果发现里边全是各种机械模型手办,好家伙,谁能联想到一个肌肉男不健身,却是一个胶佬。
龙鳞谷里的房屋主要是由原木构建,房屋绕着谷边的山坡连成一圈又一圈,似侗瑶山寨,只是没有梯田。嗅字门的同仁时常会来此休息,有些我在总院还见过,其实五门的大本营就像五个学校,就好像这龙鳞谷,老师就是嗅字门的前辈,五老,我爸沈焕、二师叔肖雨燕,女、三师叔孙三、四是我师父骆达、五师叔游敏,女。
当然还有一些学长前辈也能收徒,其实极珍院看似人很多,但据许文瀚所说引虫师只占了一半。在院里,五门之中引虫师人数最多的是望字门,其次是触字门,第三是尝字门,我们嗅字门排第四,而南宫家的听字门人数最少。这龙鳞谷虽然不大,但足够咱们嗅字门的师兄弟们相聚修整。
饭堂很简单,只有两层楼,容纳百人不成问题,几个月的时间让我和这里的师兄弟们也熟络起来。
“大块头!”
一个小男孩从舒可为的后背一跃跳上去,像个小猴子一样把舒可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