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打击山鬼和爷爷有关,不禁问道:“爷爷不是因为在劳动农场落了病根才……?”
老爸正了正我被孟明旭抓皱的衣领,说:“对外是这么说的,但事实是和山鬼有关。”
我:“那后来呢?”
游敏师叔:“后来院里的一次出色的卧底行动,我们成功找到了山鬼的老巢,捣毁了他们的龙觉计划,还抓捕了多名该组织的头目,其中包括他们的老大织田诚一。”
我:“所以山鬼被你们彻底剿灭了?”
老爸:“我们本来也以为是这样,直到九十年代……”
我老爸嘴刚想张开,又犹豫了一下闭上,这欲言又止反而激起了公孙靖的好奇心,他从我右手臂冒出,站在我的肩膀上,入迷地问道:
“沈放他爸,九十年代,怎么了?”
这不是老爸和公孙靖的第一次见面,事实上,嗅字门的人几乎都见过这个寄生在我身体里的毛线娃娃。
老爸看了一眼我肩膀上的公孙靖,早已见怪不怪,继续说:
“九十年代初的一场洪水,祸及南方三省,经当时院里调查,证实是山鬼勾结境外反动势力所为,那时我们才知道,织田诚一不过是境外反动势力的一个代言人罢了,山鬼头领,抓了一个他们还会扶持另一个。”
九十年代初期的那场洪水,我并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我出生以前的事情,不过后来在大学学习历史时,偶尔在图书馆查资料时看到有关文献的记载,也曾听一些家乡邻里的老人家提起过,而那些老人家每逢提起,总是神情凝重,眼神里透着恐惧和悲凉,说起那些过往经历,也只是用只言片语简略形容,不愿细说,内容大体上都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看来对经历过那次洪灾的人来说,那是一场洪荒噩梦。
我刚想问些什么,却被老爸的话语提前堵住了嘴。
“之后院里开始重新重视对山鬼的打击,可这些畜生的行踪比之前更隐蔽,集体性也更强,每次行动都有着严格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应该都被特殊训练过,抓捕起来难度很大,直到现在我们还在跟他们斗争,只是对山鬼的新头领,我们调查多年,还是对其知之甚少。”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爸,我知道你想说夏芸还有师父他们也是山鬼所为,可这些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啊?”
老爸用眼神示意游敏师叔走到废墟远处,他摘下眼镜,用左手揉了揉眼睛,低头用衬衫的衣角擦拭着眼镜的镜片,说:
“这些年,我们的人时常会被山鬼杀害,尤其是西部分院的伙计,在押运手提箱时遭遇山鬼袭击的次数最多,无论是北部分院押运犯人还是西部分院押运手提箱,院里都是高度保密,比方说你们上次封印的那只朱獳,除了你们和西部分院的主要负责人,即使是负责押运的冯冲和宁子达都不知道手提箱里的封印的是什么,而他俩的押运路线按理说只有西部分院才知道,连总院,老周也是只能等到手提箱到达西部分院,完成封印保管之后,才会从西部分院发来的押运报告中知道整个押运过程。”
我:“你意思是说,院里有人出卖了押运情报给山鬼?”
老爸戴上眼镜,玩弄着手里的树枝,说:“经过总院的人事调查部多年的调查,我们可以肯定是山鬼与其安插在院里的内奸里应外合所为。”
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师父和南宫藜他们才会被人事调查部的人带走。”
老爸:“院里没人喜欢人事调查部,平时遇见他们的人都会躲得远远的,这个部门直接归院长领导,连老周也无权过问他们的相关工作,夏芸就是人事调查部的一员,不过她平时的工作岗位在保安部,这是人事调查部一惯做法,为的是更好的监督各部门及分院的人员动向。”
“就在你们被带到总院的当天,夏芸被派到西部分院去接替冯冲的职位,名义上是这样,其实就是去那调查朱獳被劫事件,可就在一个月前,西部分院被山鬼入侵,大量异虫被他们释放和掠夺,有十多位伙计被他们残杀,包括夏芸……”
老爸没有哭,但是声音确是哽咽的,他接着说道:
“她牺牲前,放走了小玄子,哦,就是那只玄鹿,夏芸将自己生前最后的消息通过小玄子传达给了我们,两个字‘护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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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护放?什么意思?”
老爸:“很明显,保护沈放。”
我:“保护我?我怎么了?山鬼他们要吃了我?”
老爸长叹一口气,说:“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但出于对你的安全起见,我让老孙把你关进他宝贝地下室里,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调查内奸是谁,可还没等我揪出内奸,龙鳞谷的地址却被内奸泄露,不过昨晚龙鳞谷的遭遇又恰恰说明了山鬼针对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