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天天吃这玩意儿,老子肾都快吃出毛病了!都几个月了?啥也没抄着!”
坐在他下边的一个大眼睛小伙子也被他的负面情绪所感染,他说道:
“可不是嘛!在这么找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
负面情绪一个传一个,很快,队伍里抱怨之声肆起。
“都他妈瞎嚷嚷什么!”
钻地龙冲着自己队伍里的伙计呵斥道:
“翻山舍利,还有你!夜猫子!就你俩事儿多,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年,哪次我抄着好处有给少你们?虽说现在生意是不比从前好做,但咱们几个好歹也是出生入死多年,这点苦就受不了了?想滚蛋赶紧的!别在这儿瞎哔哔!糟老子心!”
还别说,卸领头子这一声吼,手下马上安静下来,看来这一派确实依赖组织队伍。
我:“钻地龙大哥,您不愧是卸岭魁首,你看这一大帮人,谁都不服,就服你!”
钻地龙拿起便壶,痛快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
“嗐!什么魁首不魁首的,天下卸岭,只有一个魁首,姓陈,我们算什么东西,敢自称卸岭魁首,不过我倒是听说,发丘一派向来独来独往,性格也多为孤僻,即使是同门也不见得会一块儿同行,我看你们哥几个关系不错,怎么想着一起倒斗呢?”
钻地龙的眼神,看似和善,实则肚子里至少有一百个心眼儿,面对他的试探,南宫蒲解围道:
“现在这行的生意谁都知道不好捞,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大家都是兄弟,干起活来,搭把手更方便,也更安全。”
钻地龙又喝了一口水,说:
“那倒是,听说你们这派前几年出了个天官,那家伙,这行里大伙众所周知的凶墓被他闯过去了三座,据说抄了不少好东西,他……咦……他叫啥来着?”
眼见钻地龙试探的水越来越深,南宫蒲也变得哑口无言,叫他嘚瑟!这下可好,八成是要被识破了。
“他姓刘,刘天官,人称铁皮金刚刘顺一,在咱们这派,只有孤身一人闯过了两座凶墓的中郎将才有资格被唤做是天官,近这四十年里,只有他刘顺一一个人做到了,不过他属于河南牡丹派系,跟我们几个是同宗不同门,但也沾点亲,惭愧呀!身手比不上那刘天官,如今只好破了规矩,学着你们卸岭力士,组队开张了。”
宁子初的回答明显让钻地龙身上的怀疑气息减弱了许多,他转头看着自己的那帮手下还在互相耳语,喋喋不休,于是叹息着对我们说道:
“哎,我也不怪他们,这些年,政府对我们行业的打击力度加大了许多,当下咱们生意是真不好做,按年纪算,本来三年前我就该金盆洗手了,哼!偏偏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学人卖毒品还被抓了个现行,如今倒好,穿着号子服,蹲上了大狱,可他一进去就是要蹲上十三年!儿媳妇一听就跟人跑了,我那几个孙子只好让我媳妇儿带着,我们老两口少吃一顿饿不死,可再苦不能苦孩子,没办法,如今也只好下岗再就业。”
本以为钻地龙说了自己心里话也就意味着我们已经通过了考验,没想到,他沉默了几秒后,双眼突然瞪着宁子初,对他说道:
“天对地,云对风,万绿丛中一点红。”
宁子初没有丝毫犹,立马回应道:
“山对水,柳对荷,动人春色不须多。”
钻地龙听后,我感知到他怀疑的气息大幅度平缓下来,如今他应该是彻底打消了对我们几人的疑虑,我去,还真是防不胜防。
“兄弟,别介意,哥哥我干这行太久了,除了我的这几个兄弟,我是谁也不信,就连平时搁家睡觉,我都怕说梦话给媳妇儿听见,都是让她先睡,等她睡沉了,我才敢眯一会,习惯了,多有得罪。”
宁子初拿着便壶走到钻地龙身边,跟他互相碰了碰壶,以水代酒后说道:
“咱也一样,你也别介意。”
饭后不宜久留,我们加紧脚步来到马腚眼那儿,这里其实就是一片乱石堆。钻地龙拿起一块鹅蛋大的石块说道:
“你们看,这些石头都有明显的开凿痕迹,一道一道的,规整,清晰,应该是人为用来安置在哪里的,石块儿上没有火药味儿,我猜应该是有人之前来过这儿,并且触发了某个防盗墓机关,导致这里的一个建筑发生了坍塌,从石块上长出的青苔判断,应该是三四年前。”
奥托:“三四年前……我父亲就是四年前失踪的,你们具体是在哪儿发现的耳环?”
翻山舍利一蹦一跳来到石堆的最高下面,指着最高点下方的碎石缝说道:
“呐!就是这儿,我记得当时因为我身上的干粮被一只猴子偷了,我就一路追着那只猴子,追着追着就跑到了这儿,来到这儿后,猴子却不见了,低头一看就发现耳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宁子初将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互相搭成一个长方形,他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的目光穿过他用手指搭成的长方形外。我走到他跟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