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推进到了关键时刻,韩烎却突然停止了诉说,他一个劲儿拍打着自己的后脑勺,懊恼的低着头,说着:“悔啊,悔啊……”
南宫藜捋着韩烎的后背,她目含泪光的看着大伙说道:
“让我来说吧,等开火上到山崖,却没有看见那头罴,反而看见了……呵……我,一个假的我,一个裸体的替身,是那头畜生变的,开火被它吸引到了林子里,幸亏开火在林子里碰见了润丰医院的一个行脚,叫杜扬,正是他及时叫醒了开火,要不然……”
“要不然我的心肝早就被那头怪物给一爪掏掉了。”
韩烎摸着自己胸膛上的爪印,接过了南宫藜的话,继续跟我们说道:
“杜扬拉着我就往山下跑,可那头怪物速度实在太快,我只好一边跑一边回身踢它,第一脚踢在了熊脑袋上,第二脚踢到了熊爪,第三脚……”
韩烎看着自己残缺的右脚脚掌说:“成功给那东西喂了口夜宵,要不是杜扬随身装备够多,他把所有装备都用上了,还负了伤,在成功弄瞎了那怪物一只眼睛后,我和他才成功跑下了山,后来我就住进了润丰医院,再后来,我也成了医院的一个行脚,日子算是安稳了下来,只是,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我恨,恨那头罴,恨所有不愿臣服于人类的畜生,也恨所有的熊!”
韩烎闭上眼睛以平复自己一时的激动的心情,渐渐地,他脸上的怒火又恢复到了原本平静,看着我们一个个在听完了他的经历后全都沉默不语,韩烎挤着脸上的皱纹对我们自嘲的笑道:
“呵呵,很变态,对吧?”
一时间,我也不懂该说什么才好,只是很后悔,刚刚不应该向韩烎提出任何疑问,毕竟过去了就过去了,宁子初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韩烎拿着葫芦,打开葫芦的龙头塞后,他告诉我们,这个紫皮葫芦上所刻着十二个符箓,可根据葫芦里的丹药所具备的各种药性而将所需的丹药从葫芦里召唤而出,随后,韩因又捋了一下葫芦的肚子,一边念着咒语,一边从葫芦里倒出了一团火焰,这团火焰并不大,但其悬浮在草甸中央,既可以照明,也可以给我们烤干衣服,甚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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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团丹火的照射下,我注意到眼下的这条河流表面似乎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和之前的迷雾不同,这层漂浮在水面上的雾气在丹火的照射下折射出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颗粒,看着比海岸沙滩上的沙粒还要细小,随着草甸越漂越远,河水表层上方的颗粒雾气也愈发明显。
南宫藜趴在草甸的边缘盯着那些雾气观察许久,然后说:
“这是雷瘴,咱们脚下的这条河也许正在通往雷瘴的源头。”
宁子初站起身,他拿着他的灯在河水表面一边照射一边跟大伙儿说道:
“这里的水脉交错相通,眼下的条河兴许就是托甲镇镇子前方那条河流的主要源头。”
夜色已深,多吉的体温依旧没有下降,好在我们可以聚拢在丹火旁取暖,草甸随着缓慢流淌的河水漂泊着,我看着火光,睡意渐浓……
我感觉自己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耳旁的一声惊呼给震醒了,猛的起身一看,此时天已发亮,众人都已苏醒,包括多吉,我看到大伙儿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河流前方望去,眼神里充满着惊讶,南宫蒲更是激动的指着河流前方放声惊呼。我顺着大伙儿的目光也向着河流前进的方向看去,结果也跟大伙儿一样,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震给惊掉了下巴。
只见大河奔流的正前方,一座巍峨的高山赫然耸立,这座山作为大河的分水岭,将河水斩成了左右两路,两条河水绕山而流,使得大山看上去就像一座孤岛。草甸顺着河流漂泊,我们离那座高山越来越近,这座山下宽上窄,山脚似圆墩,山顶却如剑峰,整个山势大致呈圆锥形,与这片广袤无边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数条宽窄各异的江河溪流环绕在这座孤山的四面八方川流而过,看着既突兀又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