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申请国外的研究生不用考试,语言过了就行。”
“好想法,哥哥支持你,多读书是好事。”
最终,林东拿到了阿联酋大学的offer,专业是哲学。
临行前,他去了她那,算是道别吧。
两个人喝掉了一整箱红酒。最后这半杯红酒,在林东手上摇摇晃摇,端视着酒渍是否挂杯,竭力想品鉴出它的品质。挂不挂杯他着实没看出来,但现在红酒颜色在他眼里是绿的,可能是因为灯的光映了进来。
怎么会选择这么荒唐的灯光,让人发吐。他准备质问身边的女人,侧头望去,眉头缓缓舒展。此时的她,眼神不明亮也不暗淡,不幽怨也无快乐,晕晕沉沉,却秋水欲穿。你醉了吗,林东问到。她摇了摇食指,指着音响,示意不要说话。
叶倩文的歌声在满是缭绕的空间里闲庭信步,指挥着烟雾舞蹈,梦幻而已。浅醉一生,她也起身挥舞,婆娑的烟雾与她甩起的长发突兀地融为了一体,林东的汗毛在恶心的绿灯下也照样寒栗。他想,对的时间里,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出点意外。多么正常啊,谁敢肯定此情景,传统能击败本能,高尚会扼制卑鄙呢。
呼,一只猫从他们紧张的身体上跃过,落地时打翻了家里最后半杯红酒,轻蔑地喊停了他和她的事故。猫没有为此感到抱歉,舔舐着被打湿的爪子,低哼一声厌恶着味道,甩身离去。不轨作罢,他们注视着被扑倒的绿色液体,荷尔蒙的流失不会让他们对这只猫心生怨恨。林东戴上泳帽一头扎了进去,时蛙时仰,畅游在维持氛围的绿水中。片刻之后,可能是绿水挥发了,也可能是林东游累了,起身抖去湿漉,靠着她坐下。
两人麻木依偎,现在她的心没有乱撞,他的手甚至也没有乱放,如此麻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凌晨四点的秋高气爽,正好可以虚着眼睛做梦,偶尔猫咪跳过,掀起一阵雪花,那是梦中的羽毛。她有三只长满羽毛的猫,本是六只,刚跳过去的是她的最爱,叫菊次郎,体格健硕,拉的多,自然也吃的多。她轻柔地爱抚,这是对猫的爱抚,不是对人的爱抚。再次起身,为它们倒满食粮,顿时清醒,麻木不知所措,久久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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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小时的沉寂里,林东与树木交谈,与街灯交谈,与月亮交谈,与躲藏的太阳交谈,谈论的都是她,久久沉浸。
终于,他道。你为什么会穿这么性感的内裤。
她回,怎么老是在喝酒之后问我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因为喝了酒。我刚好想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