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王涯从袖笼里取出薄薄的几张纸,轻轻放到两人之间的胡桌上,宋申锡略略有些诧异,这几张纸质地白净,居然印着三色花纹,居然是进奏院柜坊的飞钱邸票,看那花纹规格,还是数额不少的一笔钱!
宋申锡安坐如山,撇了一眼面前的邸票就不在关心,端起茶盏轻轻品茶,并示意王涯喝茶,淡然道,“王吏部,此番何意啊?”
王涯笑笑拱拱手,“相国大人有所不知,待王某一一叙来,”王涯也端起茶盏,细细吹来开雾气,放下茶盏接着道,“相国大人想必有所耳闻,这段时间内债帅风波,闹得京城鼎沸,纷扰不休,至今不得安宁!”
宋申锡微微颔首,“老夫的确听到一些事情,王吏部请继续。”
“此次风波的藩帅暴毙,他借的那些钱打了水漂,借钱的那些勋贵富户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仇士元还和王枢密起了冲突,”王涯撩起眼眉轻巧的看了一眼宋申锡,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王涯心中安稳不少,接着道,“这次的风波牵扯的数额有些大,那藩帅更是从拍卖行落的好处,而近来市井坊间传闻那拍卖行是闲廊飞龙侍者岳奇的产业,投鼠忌器甚也!”
宋申锡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王涯,“岳内侍是仇公的义子,仇公有子如此,也是福分。”
呵呵,王涯笑着稽首,“相国所言极是,内苑诸位太监各有义子传承,才俊折实不少,岳内侍堪称翘楚啊!”
宋申锡笑笑点点头,神色寻常,对王涯道,“王吏部,某听闻长安城里到处都是讨债要债的人,闹的荒唐,案子一桩桩一件件,状纸堆满了京兆尹的大堂,把京兆尹温府君都累的卧床不起了,京兆尹天子脚下,怎可无人坐镇呢?”
王涯笑着点头,“相国所言极是,某所忧虑者另有其事,债帅风波闹的荒唐,京城里不少富户都被逼债,而不得不贱卖物产,导致京城里物价上涨,钱贵银荒,在京畿外地,有乡官通禀,说乡民们纳税购物已经不见余钱,以物换物大行其道,长此以往,与国不利啊!”
宋申锡点头道,“王吏部还掌着盐铁事务,税务收不上钱来,国朝用度便会短缺,王吏部职责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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