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仁裕的嚎啕痛哭不只引来张阿难的问询,也引来了长孙无忌、房乔和魏徵等人。
听完断断续续的哭诉,魏徵眼里闪过一抹幽光,房彦和这是把大家都当傻瓜吗?没有任何原因,二十二郞……滕王会拦住一位刺史,将他埋雪里去?按照他的行事风格,光言语挤兑,就能让房彦和七窍生烟,卧倒三天。
长孙无忌看向房乔,低声说道:“玄龄兄,你这位族叔到底想做什么?滕王的混不吝我们可是领教过的。”
房乔长长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虢王。”
长孙无忌:“……”
这事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那位房女郎被赐婚给虢王,也是陛下对房家的恩宠。只是没想到她带着两个贴身侍女,要去看看虢王到底是何样貌。去看也就罢了,打听到王爷出去狩猎,老实回家也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不知道是她执意要去林苑,还是两位侍女怂恿,半路遇上野猪……等房家发现,派人找过去,已经香消玉殒。可……这事真怨不到虢王身上,虽然这位王爷做事通常不靠谱。
房仁裕闹腾得陛下头疼,为了防止新王妃被房家针对,选的平寿县主的闺女。县主夫婿刘德威不怕他闹腾,不论是武力值还是背律疏议,绝对碾压。
“玄龄兄,该管管了。”长孙无忌幽幽劝道。陛下为了明君的名声,不会作什么出格的事情,滕王却不会有任何顾忌。这次是雪埋,下回很有可能就是,弓如霹雳弦惊。
房乔摇了摇头,低声叹息道:“某这族叔,甚爱幼妹,你想想晋阳公主。”
长孙无忌:“……”
张阿难来到虔化门,看到门外的各位重臣,陛下不容易啊。微一躬身说道:“陛下宣房刺史和各位阁老入殿。”
他们这是想在滕王回来之前,就让陛下下令责罚吗?就不怕滕王回来,放火烧他们府邸吗?
李世民看到涕泪纵横的房仁裕,让宫女去端水让他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先治他一个御前失仪?
“陛下,士可杀不可辱啊!”房仁裕感受到殿内温暖如春的气温,直接长跪在地,痛彻心扉又万般委屈地伏地大哭道。
魏徵叉手一礼,说道:“陛下,别的事情先不论,但扔粟米引飞鸟就食,确实过了。”
就算付钱给农户,也不能提倡,没有足够的粟米,农户们怎么熬过严冬?春日耕种也需要足够的种子,耽误农时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房乔不敢置信地看着魏徵,问道:“玄成,你的意思是埋人入雪没问题?”
“滕王出行,摆出的是亲王仪仗。”魏徵语气冷淡地说道,“而且是奉谕出京。”
身为秘书监,有收到内侍的告知,江王眼睛受伤,滕王与虢王、甄医令去终南山请医者。兄长受伤,急躁些可以理解……绝不是怕他回来怼某!
呃呃呃……元日躺在榻上,也有一点点晦气,只有一点点。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起看向房仁裕,亲王仪仗,奉谕出京,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滕王停下脚步埋人?
房仁裕直起身子,有些呆滞地问道:“他真是奉旨办事?”
李世民被气得以掌拍案,怒道:“吾家幼弟虽淘气,还不至于假传旨意!”
房乔:“……”
拿什么拯救你,我暴躁的族叔?你是被滕王埋雪里,把脑子冻坏了吗?
“陛下,滕王埋完人才说的呀,某没有冤枉他呀!”房仁裕看到房乔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继续伏地大哭道。“他让亲事将人捆成待宰的羊,扔到路边的沟渠里,像栽树一样,足足两刻钟才让人出来。陛下,风寒有多恐怖,您是知道的呀,滕王他是要坑杀我们啊!”
“陛下,滕王这是在钓鱼,此风断不可长!”房玄龄想到路两边沟渠的深度,这一冬的雪积压下来,埋人很轻松,真的能冻杀人。若是长安纨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