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嘉庆垂下眼帘,默默看着面前的茶盏里,嫩黄清澈的茶水:其实他们不是反对改造扬州城本身,改造之后的益处,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挂着的明晃晃的太阳般,显而易见。他们是害怕已经到手的利益会被重新瓜分,那可不是三瓜俩枣的小钱,没有哪家会愿意承担如此惨重的损失。
更重的一点是,滕王刚就藩没多久,就渡海东去,前前后后在海外待的差不多有四年,除了几位国公唐俭、李靖、魏徵和程知节,以及云鹤府的那几位署令,别的家族和他的关系都有些疏远,就是他府里的王妃、孺人和媵妾,和他的关系也远不如大侍女近。
没有哪个家族敢拍着胸脯说,他们在利益重分配之时,一定能够获得更多的配额。既然都害怕损失惨重,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
“多谢滕王,多谢唐傅,多谢魏公。”崔义玄以为能借到五六个人便已算天大的情面,没想到竟然有二十五人之多,饶是静气工夫修炼多年,也不禁眉飞色舞,喜气盈腮,喜不自胜,胜之不武……有词乱入,并不妨碍他的雀跃欣狂,快乐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侍女将魏徵和唐俭写好的手书,送到崔义玄面前,盈盈一礼之后,默默退到原来的位置,不彰显任何存在感,职业素养特别高。
看着拱手一礼便快步离开的崔义玄的背影,李元婴多少有点懵,不由暗自感叹,不愧是能奉旨审理长孙无忌的猛人……那位副副牌大舅哥崔神基好像有点惨,在官场上一路前行,武周长寿初得授鸿胪卿、同平章事,只可惜为相月余,便被酷吏所陷害,减死配流岭南。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的那位李峤曾写过为崔神基让司宾卿表……司宾卿便是鸿胪卿,腹黑雉和武大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