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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灵香辛夷刨了一筐的鹅不食草便回了刺史府,讨了府上的伙房,将一众厨娘赶了出来,也不知在里面捣鼓了些什么,霹雳哐啷的,很是骇人。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伙房的门一打开,却见其中猛然飘出滚滚尘烟,浩浩荡荡下刺鼻不已,直呛得院中围观之人不住地打着喷嚏。
而那烟尘似是源源不断一般,直扩散了半个刺史府,引得府内之人还以为是哪里走了水,纷纷提着水桶扫把便寻来了,却不想灵香与辛夷却正好整以暇地围着面巾在院中晾晒着什么。
刘姚氏见状诧异不已,忙问着灵香这是作甚。
灵香只是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鹅不食草上前说道:“夫人莫急,且听我说。这是我自外头采来的草药,正是对症刘刺史的疫咳,亦是能预防感染的。想来刘刺史这一病已有些时日了,只怕先前与府上之人多有接触,为免其传散,故才施了个小术法,大家闻上一闻,将病祸喷出来便可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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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姚氏一听便明白了:“灵香姑娘是好心的,只是如此行事多少是有些骇人的了,早些告知妾身,妾身将府上之人传唤至此便是。”
“确是贫道疏忽了,”灵香陪笑道,“但夫人您有所不知,疫咳也是会传散的,若是将人拘在一块,万一有人患上了,说不得便会过给整个府上,故而贫道才会如此为之。”
原是这样,刘姚氏恍然:“仙姑良苦用心,倒是妾身鼠目了。”说着欠身一礼相歉。
灵香连忙相扶,直言道不可不可,尔后却又叹了口气,刘姚氏见状忙问灵香何故如此,却听灵香说道:
“只怪我学艺不精,修为不足,方才那术法只能将烟尘引去后宅,却无法散及前院,也不知家中可有幕僚门生,若是有的话,想来他们与刘刺史接触得最多,最是该好好防范的才是。”
刘姚氏闻言立时警醒,家中虽无幕僚,却是有个门生的,那可是公爹为大姐相的亲事,未来的姐夫,前些日子公爹可是日日与他在一块的。
况且她家爷们也在前院,若是不做防范,他可是常常考究家中哥儿的功课的。
“只是……”刘姚氏面色有些为难,“那外院的都是些爷们,仙姑若是要去,怕有些于礼不合啊……”
听得此言,灵香却是一笑:“夫人多虑了,我乃方外之人,又是个大夫,自然是以医者身份前去,并不会过分逾矩的。”
刘姚氏斟酌了片刻,只说不可不顾世人眼光,为着灵香清誉,还是遣人取了个幕离,方才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