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拱手道:“臣是好奇,即便按照三十税一,这地方的税收,也不至于才刚刚越过最低线吧?”
他掏出一份账册,双手捧着:“可户部账册之上,入账的税额均在朝廷规定最低数额上下,臣当时就觉得奇怪,是以找到当时负责粮税入库入账以及监督的户部官员,得到的结果是……国库就收到这些数额的钱粮!”
“呵!”
顾景之的话一说完,顿时就有人冷笑道:“如此说来,户部和地方税收无误,这不是好事嘛?何来影响我大夏国运之说?”
“西陵侯,你是在消遣陛下和朝中诸公吗?”
他这话一出,顿时有官员发出嘲笑声,然则,大部分官员却脸色大变!
这些人几乎都是农家出身,亦或者是在地方任职过的官员,他们一听之下,当即发现了其中猫腻!
顾景之瞥了那官员一眼,冷声道:“这位大人能说出此言,足以说明你并未在地方任职过,似你这等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之辈,不配和本侯说话!”
“西陵侯,你……”
“闭嘴!”
顾景之呵斥一声,然后转身看向夏帝:“陛下,臣觉得奇怪,是以又翻看了历年的账册,令人奇怪的是,往年账册虽然也有类似状况,然则越往前看,臣心下就越是心惊!”
“抛开这几年因新政之故,地方税收大大增加,然而在新政之前,朝廷的收入上涨却尤为慢!”
“陛下,难道我大夏这二十年多,地方从未开垦过新的土地?”
这下,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夏帝沉声道:“顾卿,你是想告诉朕,有人在贪墨朝中税收?”
“正是如此啊!陛下!”
顾景之说道:“臣对比历年账册,心下存疑,却不知问题出在哪!毕竟臣在宁州种了两年地,对于农事也不至于全然无知!”
“地方百姓种一年的田,收成正常的情况下,三十税一,完完全全超过朝廷规定的最低比例,即便是在运输过程有所损耗,却也不至于堪堪在最低线上下!”
夏帝眼睛一眯。
顾景之当初汇报空印可能存在的弊端之时,他想着兴许有人贪污,然而没想到,全国竟然这么多地方发生类似情况。
看起来这贪污……不轻啊!
“西陵侯,你所言之事的确骇人,然则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