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绒扶额,但还是纵容着景弦的种种幼稚行为。
实际上,早在两人确定关系的那一天,景弦就和姚倩谈了一宿。
虽然吧姚倩自己就磕绒绒的CP,但磕归磕,真的谈上了可不是开玩笑,两人对于这个问题都挺郑重的。
所幸景弦还是获得了姚倩的认可,至于陆爸的意见,那不太重要。
陆绒不知道的是,自家老妈和男朋友背着他搞了一出大的。
今天由陆爸开车,景弦顺利地从驾驶位推了出来,和陆绒双双坐在后排。
陆绒安全带还没系好,景弦就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熟稔地帮他拽过安全带扣好。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陆绒的脸颊,陆绒还没有做出反应,景弦不知道先想到了什么,温热的触感让他的脸瞬间泛起一丝红晕。
谈上才知道,人不貌相的具象化完完全全体现在景弦的身上。
无他,陛下实在是太纯情了。
纯情到亲亲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睁眼睛。
车子缓缓启动,陆扬醇还在操作导航,景弦的另一只手就悄咪咪地伸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和陆绒十指紧扣。
停车后,景弦预想到的约会时刻并没有顺利进行。
姚倩像是觉醒了自己的逛街天性一般,不仅要给自己买美美的新年战袍,陆绒三人一个也没逃过去。
她有一个习惯,虽然很有钱,但姚倩就喜欢货比三家,前前后后扫荡了一遍商城所有有名气的衣品店,才能挑出最喜欢的几件。
每个人都在姚倩的死亡视线中前前后后试了不下四十多件衣服,微讯步数来到几万步才罢休。
“这件好看不?”姚倩调了一件正红色的裙子,活力满满地转着圈,询问三个男人的意见。
一转身,发现陆爸景弦陆绒三人排排坐在店里自带的软沙发上,两双死鱼眼,还有一个满眼迷茫疑似发呆的陆小绒。
陆扬醇昏昏欲睡,不明白自己平时走五百步那桶水都觉得累的妻子为什么能凭借一己之力累垮全家人。
姚倩眉头一皱:“陆扬醇!”
陆爸一激灵,猛地抬起头:“怎么了?”
说罢微微侧过头想要求助自家儿子,无奈陆绒还在走神中,根本帮不了求助无门的老爸。
“你说我这件好不好看?”
陆扬醇干巴巴地比了个大拇指:“好看。”
姚倩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了下文,顿时竖起眉:“没了?!”
他伸出两个大拇指:“很美。”
姚倩:“……”想上转转把老公回收了,求教程。
姚倩放弃了沟通,满意地看了看身上价值千元的裙子,在导购滔滔不绝的夸赞下,买下了这条裙子。
她打量了一眼正在休息中的三人,突然问了一句:“是不是还需要买几双鞋?”
三人瞬间惊醒,双目惊恐地齐齐摇头。
“噗——”一旁的导购一不小心捂着嘴笑了。
等姚女士终于满意地完成了她的年货计划,连陆绒都没能逃过变成一个无情的拎包工具人的命运。
人来人往的商城中,三个身材比例极好的男人提着十几袋东西,即使戴着口罩都遮挡不住帅气的容貌和气质,那画面是相当的吸睛。
回到家,陆绒等人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好在家中过节的布置不需要他们操心。
陆绒曾经能在剧组从早上拍戏到晚上,吊上整整一天的威亚,也能在综艺中给自己安排满满的零工。
现在却拜倒在妈妈逛街任务上,陆绒今天没有熬夜,带着满身的疲惫沾床就睡了过去。
窗外,浓稠的夜色沉甸甸地压着,仅有几点微弱星光艰难地透过云缝间。
万籁俱寂中,一阵细碎声响从阳台方向传来,瞬间惊醒了陆绒。
睡眼朦胧间,陆绒看到了一个黑黑身影正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跨过阳台栏杆,动作有些急促慌乱,拖鞋都跑丢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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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绒第一眼就认出了景弦,刚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了下来。
月光透过纱帘,稀稀疏疏地洒在景弦身上,平日里明朗温润的面庞此刻隐匿在阴影里,看起来脸色并不好。
他没顾得上开灯,近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向床边,一头扎进陆绒的被窝。
被窝里暖意融融,可他身子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双臂紧紧缠住陆绒,那力道仿佛要将他嵌入身体里才安心。
陆绒能清晰感知到景弦急促的呼吸,一下下喷在他的颈侧,滚烫又紊乱。
“绒绒……”他嗓音喑哑,带着未散尽的惊惶。
“我做噩梦了,梦到……梦到荧惑守心,你……周围黑漆漆一片,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说着,他把脑袋往陆绒怀里又埋了埋。
陆绒抬手轻抚景弦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声道:“别怕,我在呢,梦都是假的。”
他闷声没再言语,只是抱陆绒抱得更紧。
景弦自从觉醒大部分记忆之后,就开始好奇第一世他和绒绒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这段空缺的记忆在他们终于修成正果后才开始陆陆续续浮现在他的梦中。
乾七年春,乾朝大地上接连发生山崩、水灾、日蚀等异象,朝廷上下皆认为是不祥之兆。
这时有个叫司昳的人善于观察星象,称天道有常,不会随意降灾祸于人间。
此次上天发怒,需一名朝廷重臣来承担责任。
在景弦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果然,景年帝没有相信这一说法,并且怒斥了这个人。
乾七年,他才刚登基不久,对于朝廷的把控还没有那么深,朝臣中加起来算作自己真正心腹的仅有一人,九卿少府陆锦书。
三年时间,山河渐渐平定,一场突如其来的雪灾打破了安稳的假象。
曾经的星象一说流传大江南北,布置了整整三年的局随着与陆锦书有旧怨的大臣们的弹劾中一点点撕开残忍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