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翼儿问话,老村长摇摇头,苦笑一声,回道。
“唉!年轻时和几个朋友倒是去过一次,结果差点没死在里面。罢了,不提了。”
“哦?是那地方不好找吗?”
“那倒不是,不是不好找,是不容易进。这辈子怕是去不了咯。”老村长摇摇头不愿不说,话锋一转。
“小兄弟,刚才你也看见了。校场有几十名守卫,这里了望台上还有千里眼,贼人盗取红樱,怕是本事不小啊!”
翼儿点点头,心想盗樱之人必是会飞行术,或者炼了什么隐身法门,所以守卫发现不了。翼儿将昨晚西大仓发生的事给雁不如仔细说了一遍,他听完眉头紧皱。如今之计,该如何防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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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翼儿心底生出一丝不祥之感。蒙面杀手喜欢在夜间行动。天马上要黑了,他们既然潜入落雁村,绝不会那么简单!
两人说完话,雁不如急着去安排收麦和夜间布防的事,喊他一同前往村里集会所。
翼儿见这栋木楼地势最高,上面又有千里眼,实在是附近几里最好的观察哨所。留在这里,说不定能有所发现。他告诉老村长自己想在楼顶蹲守一夜。
雁不如明白他心思,又见他懂得御风之术,腰间挂着兵刃,知道这孩子本事不小,叮嘱几句后撑起风筝飞走。
这栋木楼是狼族风筝军训练所,落雁村村长是风筝军总教头。每年开春,各村选拨的孩子送到这里。小战士从第一层平台开始,淘汰筛选逐步向上晋级,直至上到第五层才算毕业。
大楼建在草坡最高点,风力沿坡而上,利于练习操控。风筝营士兵只练习飞行和射箭两种技能,雁不如驾驭风筝的技术在狼族联盟首屈一指,难怪首领长老如此看重他。
翼儿守在了望哨窗口拿着千里眼,东看看、西看看,把方圆几十里的情况仔细记在心里。军士送来的晚餐一口没动,麦酒倒喝了不少。在楼上待了几个时辰了,喝点酒打发无聊。
村外麦场上村民挑灯夜战,能收的麦子抢收回仓,麦田上空不时有风筝军士巡逻。时近午夜,天空一轮望月盈满如盆,劳作了一天的村民陆续回家。
守了大半夜,什么也没发现。今晚村里这么热闹的阵势,贼人就算吃了豹子胆,恐怕也不敢来了吧?
麦田灯火逐渐暗淡下来,他在平台上活动了几下筋骨。前半夜看热闹,后半夜才关键。昨晚蒙面人双枪一横就轻松化解了贯日千秋剑的剑气,他心里还有点不服气。
早知如此,就该在金流城求人皇老爷爷多教几招。对啊!不就是剑招吗?林爷爷传下来的《逍遥手辑》虽然没有记载剑招,不是有弄箫的招数吗?
下次遇见敌人,咱就把箫当剑,把剑当箫。器修之道原理相通,管它是剑是箫,只要能把敌人撂倒,就是好招!他越想越有道理,不禁偷乐起来。
村里更声敲响,不知不觉已是四更天了。闭目调息,真气循环,浑身感觉有使不完的劲。他如今气藏深厚,所缺只是如何运用。这就像家财万贯的大地主,家里钱再多也不能光做守财奴,而是要学会打理钱财。否则坐吃山空,就算有座金山也迟早吃光。
《逍遥手辑》是林乐遥夫妇博采众家所长,加上自己参悟编成的册子,持笔人是位心思细腻的女子。卷中所载招数处处显出女子温柔。虽没有草原铁板放歌的豪迈,却多了几分江南烟雨的曼妙。
他从小熟记卷中文字,此刻细细回想,顿时有了新的感悟。卷中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位长衫男子在桃花林中穿梭,萧头荡起花瓣纷纷,较之剑气纵横完全不同。
翼儿在脑中细细琢磨,这套箫法轻灵飘逸,花间弄箫,专抓花瓣离开枝头的瞬间。贯日千秋剑比短箫长了二尺有余,要把长剑舞出巧劲,好像不那么容易。
提剑在手练了几遍,换岗军士见他身法腾挪,宛如女子一般。红芒宝剑舞的像一枚绣花针,也不知他在练什么鬼招数,心里奇怪却也不敢多问。
翼儿练了好一会,始终不得妙解。心里来气,把剑放下,干脆把雪玉箫抽了出来。不想只练了一遍,就有了豁然开悟的感觉。
水奶奶本来就是给箫法作的图,每招每式都含着她对林爷爷的一往情深。这套箫法最关键的是情托花语,心随意动,感悟到这点,才算踏入了正门。
练着练着,他眼前仿佛出现了金翎子的倩影,风兰城告别时,她转身回望的那一瞥,春水般温柔。场景变换,突然切到了神雷石陵,阿利烈横刀跨马,振臂大喊。
呼呼风起,雪玉箫荡出一道蓝芒,似有无数星光汇聚。面前一段护栏应声折断,飘起无数木屑。翼儿收箫回来,惊得目瞪口呆。
修真之道五境三途,他魂修自有天机造化,灵修又得花灵落和风月圣母之辅,人皇龙中阳授他一招“九乌临”,算是正式踏入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