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妹妹一定会再来娘肚子里的!”
“嗯……不哭……”
万延年搂着弟弟,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昏黄的火光打在他的脸上,一片橘红。
隔壁,听闻一切的蒋家,气氛更为冷淡了,低垂着头,看向那背对着她们侧卧的妇人,
“快吃吧,唉,你不吃,咋行哩?闺女和儿子咋整哩?”
“娘,吃嘛~”看着只有半口气,闭口不吃娘,两娃子半点食欲也没有,眼泪啪啪的流。
“娘~”
人这一辈子,悲喜已然不相同,万般月色下,瞧清楚的,究竟是天青色还是烟雨夜,又何必追根问底呢?
天下的人,本来就是不同的,你我所在这世间的缘分,也不过转瞬即逝,又何必苛责念念不忘的人或是放手的人?
......
“呜安~呜安”
婴儿特有的啼哭,打破了山洞的宁静,此刻还能安稳入睡的,除却一朵安稳的桃花,再无他人。
“娘,他们呢?”
刘女士掀起自己的灰褐色的衣衫,揭了一块米白色的棉布,擦了擦自己汗津津的乳房,将娃子凑过去,一手搂娃,一手也搂娃,嘴巴里还得回话。
“框子都编好,早就搬粮食去了,桃花哪里就没半块布吗?”
“忘了不是,唉!当时谁想到还要放布啊啥的!再说了,那布可以拿出来吗?”
桃花想了想,花花绿绿,嗯,貌似也有些可以拿出来的。
“呆!马上到冬天了,也不知道拿点棉花啥的!”刘女士把娃抱起来,放在肩头上,边拍边说。
“那不是没想到吗?再说了,想到了就要拿出来吗?您也不瞧瞧,这多少人啊!”
一边说,一边拿出来几斤半旧不新的破棉絮,扔到刘女士脚边去。
“大人娃子就挨着吧,别说俺不想着这几个小崽子,喏!”示意刘女士看她脚下的那几坨棉花。
“唉,到时候啊,这个破过个明路,再给他俩掺点好的,暖宝宝一贴,保管冻不着。”
一边说,一边从草堆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叼了罐子里的一个饼子,拔腿奔赴朝阳去了。
“您嘞,歇着,俺去瞧瞧这粮食儿搬到哪里了哩!”
“嘿,这小妞儿!”
点了点小闺女的额头,刘女士对着大闺女离去的方向笑了笑,放下娃子,她也爬了起来,唉,洞这么大,还是稍微打扫一下吧。
睡着草堆,睡得她腰酸背痛,昨儿孟福禄乐的半晌没睡,被她压榨了,还一天傻乐!
男人啊,不过是得了些粮食上的便宜儿,那偷腥的嘴脸是藏都藏不住,唉!刘女士对他感到伤心,这人啊真是不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煞笔,欢乐!
唉,边想边摇头。
“喔哟,啥风把您吹来了?”
桃花一脸惊奇的看着正在嘿嘘嘿嘘的扛粮食的干娘,一边帮人扛下来,一边嘴贱。
“蒙管它啥风,反正肯定不是你这阵懒风!”
累的气喘吁吁的人,三滴汗水并做一滴流的楚某人,表示心里不爽。
“哎呀呀,这话说的,谁不知道谁啊!”
给人扇风,伺候的小意,嘴巴上是不饶人的!
“桃花,快来,搭把手!”
那头,黑皮肤的小娃子,亮晶晶的俩灯泡对着自家姐姐一眨一眨的。
“是姐姐!仔细你的皮儿!”凶狠龇牙!
“去吧,俺锻炼一下!唉,毕竟是一个人的生活了!还是要有一把子力气啊!”
提起半袋粮食,搂在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别逞能,实在扛不动,等一下,俺叫俺爹搭把手!”
话是这么说,桃花头却是没回,她提了一下,最多三十斤!
不怕的,干娘成天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确实应该锻炼一下!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她吃过的苦,干娘也可以浅尝一下,嘻!
等众人把粮食全全弄回山洞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大概下午三四点了,也没的那个力气再去弄啥好吃的了。
随便对付两口,小娃子累到了,睡的呼呼的,大人们也没闲心去做其他的了,各家各户开始归置起了山洞。
一根燃烧的木柴作心,捆扎上晒干的茼蒿和其他干草,围着山洞,挨个熏一遍。
桃花家,由于已经打扫过地面,所以直接将粮食抬到洞中洞去了。
因为他们家的主洞是直接一个巨大半圆的入口,一点都不隐蔽,而且头顶还有一个巨大的洞口,所以,粮食放在这里一点都不安全!
只能放在里洞里去!地面垫几块大石板,把藤条编制的框子,将就着放上去!
“走,瞧瞧干娘去,俺觉得靠她一人,够呛啊!”桃花抹着额头的汗水,抬脚就往外走。
“歇着吧,哪还能用得上你啊!”刘女士拉住闺女的手,示意她歇着。
“?”
“有你崔叔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