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修长白皙的双手缓缓交叠，每一根手指都摆放得规规矩矩，衣袂随着动作轻垂于身前，纹丝不乱。

双脚稳稳立定，身姿挺拔笔直，仿若一棵苍松扎根于庭院，任它疾风骤雨，也自岿然不动。

抬眼之际，眸中恰似有熠熠星火燃起，那是不加丝毫掩饰的真挚，纯粹且滚烫。

又如同幽夜中燃着的烈烈火炬，坚定得足以驱散周遭一切阴霾。

毫不犹豫地，他启唇应道，嗓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古钟鸣响，一字一字都砸得稳稳当当。

“嫣嫣放心。”话语出口时，舌尖轻抵上颚，语调微微上扬，满是安抚宠溺之意。

说到往昔承诺，他微微停顿，胸膛下意识地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气，似在平复内心因回忆而起的波澜。

“我既曾许诺，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但凡你有所求，我定会全力相助。”

语速不疾不徐，每个字音都咬得清晰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言罢，顾九黎脚下轻点，大步向前，衣袂随风烈烈作响，须臾间便跨至谢如嫣身前。

双手似蝴蝶轻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轻轻握住谢如嫣肩头，指腹摩挲间，传递着温热。

微微俯身之时，脊背弯出一道利落弧线，高大身形半遮月色，投下一片阴影将谢如嫣拢于其中。

目光直直探入她眼底，眸中柔情恰似春日漫山遍野肆意盛放的繁花，层层翻涌，连绵不绝。

可在那无尽温柔之下，又藏着磐石般坚硬的笃定。

仿若向世间宣告，为了眼前之人，他可与天斗，与地争，无畏任何艰难险阻。

再度开口时，气息微微拂过谢如嫣脸颊，带着温热：“你一心想做的事，就是我要倾尽心力达成的目标。”

眼中光芒大盛，仿若燃着赴死的决绝，咬字愈发重了几分。

“莫说施压皇上，便是再难的事，为了你，我也万死不辞。”

心底暗忖着：嫣嫣，这么多年，你背负的苦太重了。

我既入了你的局，护你周全，助你复仇便是我余生唯一执念。

哪怕前路粉身碎骨，我也绝不退缩半步。

这般想着，双手不自觉又收紧了几分，似要将所有力量，都传递给眼前之人。

谢如嫣贝齿轻咬下唇，唇色瞬间褪去几分血色，仿若霜打的花瓣般楚楚可怜。

她缓缓垂眸，长睫仿若蝶翼，急促地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