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事情的经过盘问清楚之后,汪小迪看到赵东还是很紧张的样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你先回去吧,不过手机请保持畅通,我们这边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会随时联系你协助调查的。”
赵东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说了句“谢谢,麻烦了”,然后十分颓废的样子转身离开。
汪小迪心里非常纳闷,总觉得这个赵东像是有什么情况没交代。
这时,几名片区干警和一名法医已赶到现场。
拉了警戒线后,汪小迪穿上一次性鞋套走进闻根的家里,他看到同样穿着鞋套戴着手套的骆休正在拍摄卫生间里的尸体。
“师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骆休收起正在拍摄的警务通手机,“死者手腕上有明显利器割痕,身体表面皮肤已经被泡的发白,半张脸沉在水中,口鼻浸在水下,目前还不确定是溺水致死还是割腕失血过多致死,需要等法医鉴定。”
正说完,法医带着工具走了进来。
“走,我们去外面客厅说。”
骆休走出洗手间,把汪小迪拉到一旁,“师妹,刚才你问赵东话,有没有问出什么可疑的线索?”
汪小迪摇了摇头,不过她紧咬着嘴唇,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赵东回答问题时的神态不正常。
但她没有证据,没办法直接这样跟骆休讲。
好在她已录了音,做了记录,回头骆休查看记录时应该也会有自己的判断。
汪小迪就说:“目前还联系不上这个房子的户主闻根,也不知道闻根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嗯,先把死者身份确定了再说吧。”
骆休环顾四周,走到卧室瞅了瞅,又走回客厅,汪小迪问:“师兄,你觉得死者真的是自杀吗?一边泡着澡,一边割腕自杀?”
“浴缸里的水温已经降下去了,卫生间里的雾气也早就散了,目前还不能确定赵东所言是否属实,还是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再下定夺吧。”
骆休招呼过来一名干警,让其去找小区的物业。
干警说:“这新通小区是个老旧小区,没有物业,只能联系社区管理员。”
过了十多分钟,社区的人被干警找来了,骆休向对方打听了一下闻根的情况。
社区人员也表示为难,“据我们社区登记的信息,这个闻根就是很普通的一名户主,房子是他父母买的,都三十年前的事了。后来他父母相继病逝,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骆休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那他在哪里工作,你们社区有记录吗?”
“有,在市中心月光世界城一楼具会修手机维修店。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闻根好像成绩挺好的,还读过研究生呢!好像是读计算机编程专业的吧!听说上大学期间他每年都得奖学金,研究生毕业以后马上就被一家大公司给看中了,发的工资很高。只是后来他父母走了以后,他人就变得很丧,工作好像也丢了。他去手机维修店工作应该也是最近的事情。那天他正好来社区开一个证明,我们需要他填写工作单位,这才记录下了他的现状。”
骆休眉毛挑了挑,追问道:“是什么样的证明?”
“《社区常住人口贫困家庭证明》,领取失业保险金用的。警察同志,不瞒你说,闻根的父母当时相继得了癌症,闻根自己工作攒下的那些钱全都拿去给父母治病了,后来好像还找银行贷款了不少钱,不过……哎!这年轻人真是命苦,最后也没能把他父母给救回来……”
几位警察同志听到这里,纷纷对闻根的遭遇表示同情。
也有人就此产生怀疑,会不会闻根和死者有财务纠纷,所以将其杀害?毕竟人死在闻根的家里,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房门虚掩,家中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房门锁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这说明死者跟闻根是互相认识的。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正巧闻根不在家,但房门忘记上锁,受害人有可能是出于某种企图而偷偷潜入房间内,至于之后他为什么死在浴缸中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