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峒道目光里透着些怨念,杜樾似乎接受到了他的怨气,匆忙间把崔桃红挡在身后,拱手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一并认罪伏法,一同去县衙领罪。只是崔姑娘眼下重伤未愈,还请官爷容她先在百忧镇上修养。”
“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帮我说话!”“崔姑娘你不要闹了,眼下性命攸关,你得听我的话啊!”“什么性命攸关,刚刚才是性命攸关,你都干了什么!我听你的什么?”
张峒道嘴角抽了抽,干脆移开视线看都不看他俩了,转身对身边的陈坷远抱拳说道:“陈大哥,有劳你暂时看护这两人,等两个时辰后蒋大蒋二你们去替换。”
说完,他总算是憋不住了,又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地对宋许认真拱手行了一礼:“张某越俎代庖,还请主簿见谅。”
宋许知道县衙这些官差的德行,心里也盘算着这几天因为几个内鬼惹出了多少事端,有点心虚地点点头:“已经忙碌了几日了,还请张大人先行休息,等县衙那边准备提审后,下官自会派遣手下告知大人。”
张峒道没忍住,又打了第三个哈切:“余下诸事就有劳主簿了。”
说罢,他揉揉眼睛,拽着李平阳:“走了走了,都要困死了,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李平阳被晃晃荡荡地拽走了,心里暗自算着张峒道睡觉休息的时间——这人从黄貉死后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关键还不是只是醒着,他还在不断思考,努力理清楚情况,还需要想出对策,情绪还在大起大落。
对于寻常人来说,确实应该已经是极限了。
李平阳有点怜惜地看了一眼张峒道,浑然未曾察觉自己其实睡觉时间更短,只不过她精力充沛得仿佛山精鬼怪,实在是不能与人类相比。
“你都完全不会困吗?”张峒道甩掉两只靴子,和衣躺在床上,勉强抬起一只眼的眼皮望向看起来生龙活虎的李平阳,“你这精力去打仗都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