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墨，弦月高悬。

连姝问：“前辈，你了解过神之塔吗？”

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自顾自说着：“我有时候会感觉到我仿佛重来了一次。”

“因为前世的画面变得尤为遥远，苍白色的，像是塑料般虚假。”

扶疏抬起眸，懒洋洋问道：“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选择重来呢？”

连姝回答：“也许是不甘心。”

“我了解我自己，如果在神之塔发生了不可逆转的事情，我可能也会选择重来。”

扶疏蹙眉，然后眉梢挑起，无奈摆摆手：“这太复杂了，我不想考虑。”

连姝唇角带笑。

“只是有些奇怪。要是我重来了一局，前辈应该也会跟随着我经历这一切的吧。但你好像之前不认识我。”

“再大胆猜测一下。”

“上一世的我会不去圣燎学院的传承秘境吗？”

扶疏撇撇嘴：“什么上一世？你今天受什么打击了？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前辈，你说过我身上有很多血气，还有功德金光。如果排除是救了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审判之神靖澜，那也许是我前世的经历。”

“说前世也不太准确，也或许是我回溯之前的那一世……”

扶疏捂唇，打了个哈欠：“那你能想明白吗？”

“大概一点。”连姝说：“但是要是我选择了回溯，说明这条路更符合我当时的期望。”

扶疏好笑地看着连姝。

“所以呢？你要做点什么？”

连姝淡然道：“什么也不做，顺其自然。也或许，这就是曾经的我想要重来的目的。”

扶疏：“那就早点睡觉吧，你不是往后几天都要赶路？别那么振奋了，我都几百岁了，折腾不起。”

连姝抬起手，捂着眼睛，放空自己。

“前辈，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了。这一切都有种莫名的虚幻感。”

扶疏困得不行，她掀开眼皮：“哎呀，别伤感什么，要是真的有另外一个你回溯回来，到时候你是你，她是她，你管她的想法干嘛？”

她毫不吝啬地夸赞：“这我得夸夸小安，小安多体贴，他不想欺骗你，也很坦诚地告诉了你。”

“你什么感受呢？”

“他那么聪明一个人，肯定知道把你娘带出来会引起你的怀疑与猜测，但是他还是做了。”

“他希望你开心点，”扶疏假装擦擦眼角：“呜呜呜，我都感动哭了……”

连姝点头，十分沉稳道：“我知道的。我当然无比信任安淮的。从进入上界到今天，是他一直陪伴着我的，你说的怀疑和猜测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