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陈镒继续道:“这样做,某会成为众矢之的,说什么让圣上为难,在胡濙之后,某觉得,多虑了。”
起身走向门口,陈镒双手背在身后,说起了京城保卫战。
“当时,某正在安抚军民。”
转过身,看向薛瑄,扬起嘴角笑道:“又何须安抚,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受万民敬仰,血书登位,然后某便看到那城头的华盖,恨不能站在圣人身侧。”
“但是,圣人的身边,只有于谦。”
说着,陈镒低头,摇了摇,自嘲道:“他和你一样,某就在想,若是你在,会不会也站在圣人身侧。”
薛瑄当时没有在京城,但是通过陈镒的描述,他能想象。
那城外枕戈待旦的士卒,对面是骏马嘶鸣的敌军。
而在我方的城头,华盖金光绽放,圣人剑指,所向披靡,这番场景,光是想象都能热血澎湃。
“人心思变,诸位同僚的心思,也各不相同,但,谁不愿成为千古名臣呢?”
说完,陈镒就坐回书桌后面,笑道:“薛御史,你可以去看看你的住所了。”
薛瑄也没再多说什么,拜谢后,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再看向陈镒一眼,摇了摇头走出去。
河南,洛阳县。
坐着伊王准备的马车去调研。
唐六顺来到一个百姓家。
这里是郊区,积雪覆盖在屋顶,需要人定时清理,不然容易压塌房屋。
唐六顺站在院子外面,看着一个男子,穿着单薄的衣物,哆哆嗦嗦爬上了屋顶,清扫积雪。
“有人在吗?”
唐六顺开口大声道。
这里的意思,是主人家在不在的意思。
如果屋内只有女子,一般都会回复没人在家。
闻声,屋顶上的男子,回头看到了唐六顺。然后就看到伊王府的马车。
车夫的目光也是看向男子。
出来实地调研,是圣人对厂卫的要求,也仅仅是对厂卫而已。
所以,今天也就唐六顺出门,朱颙炔很热情的安排了马车给唐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