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慰司除了朝贡,还要定期向朝廷提供黄金,不多,大概也就五十到一百两左右的黄金,有的地方盛产黄金,那就交多一些。
这是正儿八经的征税,不是那种带回款的纳贡。
顿时,兴安有些为难,甚至是汪朝明也浑身紧绷。
朱祁钰其实很简单,交税,那才叫自己的地方,除非是自己免税。
那种不交税,不管理的飞地,有事就嚷嚷着让大明帮忙,真当大明是冤大头?
大朝会刚过没多久,朱祁钰知道,缅甸宣慰司、老挝宣慰司、猛密安抚司、孟定府等,额征金六百两,都已经收了上来,可没见到旧港宣慰司。
或者说,因为下西洋的停止,南海那边,已经很久没交税了。
“陛下,是战事拖累,非是旧港有不臣之心。”
汪朝明当即就直接下跪磕头。
说实在,虽然给大明当狗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但那还是当狗,可没有自立来的爽快。
朱祁钰挑起眉毛,笑了一下,道:“旧港,就应该是大明的旧港,而纳税,是每个大明子民应尽的义务。”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汪朝明面前,俯身继续:“区区百两黄金,还不够宝船几轮炮火,朕不在意,朕会让宝船跟你回去,带宣慰使回来见朕。”
汪朝明的内心极为复杂的。
来自皇帝的压迫感,让他有些汗流浃背了。
他能感受到,圣人对于谁控制旧港并不在意,只要那个人臣服于大明,那么,是谁又有何区别?
可是,圣人愿意派出宝船,又是给了他定心丸。
旧港的人赌对了,朱祁钰对于领土,那是有着一定程度的执念了。
别管旧港远不远,就看自己火炮能不能打的到。
本来就是大明的地方,只不过存在感弱了一些,但又能怎样?
当初几千人能灭国,那么现在也可以试试。
反正宝船待在天津港也是不断训练,拉出去,或许还能带回不小的收获。
明白了圣人的心思,汪朝明连忙磕头谢恩。
羁縻制度下,汪朝明按理说应该属于是大明的臣子,表面上也是这样,可是像他这种土官,心思总是相比流官更向外。
叫停了磕头的汪朝明,朱祁钰再开口问道:“跟朕说说,现在那边的形势。”
身在大明,朱祁钰其实对远方的国家很感兴趣,除了旧港,还有地中海的大秦,甚至是更远的地方。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朱祁钰自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