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玄龄凝视着神色淡然的长孙无忌,总感觉自从长孙无忌替陛下坐牢出来,变了许多。
以前他身上有种运筹帷幄的淡然,但现在,他身上多了一种轻松甩锅的淡然。
房玄龄收回审视的目光,问道:“你打算让程俊顶上去?”
长孙无忌淡淡道:“事情就是因他而起,他不顶谁顶?”
房玄龄提醒道:“但你是主审!”
长孙无忌呵笑了一声,问道:“我与五姓七望有仇吗?不见得吧,我身为吏部尚书,这两年,不少五姓七望出身的人,和背靠五姓七望的人,都是经我手得到了官职。”
“从这方面来说,我与五姓七望不仅没有仇,反而有交情在里面。”
“你再看看程俊。”
长孙无忌啧啧说道:“崔家因为他,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其他六家的人,前不久就有好些个被他整的调离了京城,去地方任职,可见是程俊跟他们有仇。”
“所以说,程俊对付他们,是理所当然,我对付他们,那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房玄龄皱眉道:“陛下打压五姓七望,在朝堂上,已是众所周知之事,陛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打压他们的机会,你这样做,是在掣陛下的肘!”
长孙无忌打量着他,“我说玄龄啊,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房玄龄知晓长孙无忌是在提醒他这趟过来的目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道:
“我这次过来,别的事倒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提醒你,不要太激进,但也不能不配合陛下。”
长孙无忌摊手道:“我很保守的啊。”
“要说激进,那也是陛下和程俊激进。”
说着,他耐心道:“陛下那边,是需要一个打压五姓七望的理由,这个理由,不管出自我之口,还是程俊之口,都无所谓。”
“也就是说,我拿着程俊给出的理由,去交给陛下,程俊这不就把事给顶了吗?”
“我呢,还是一如既往的保守!”
房玄龄闻言,肃然道:“可是,你已经做了,五姓七望那些人,是你带着刑部的人抓的,你脱不了干系!”
长孙无忌摆手道:“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是抓了人,但是,我也没有处置他们。”
“上报处置他们,才是得罪人的事,只要我不触碰这个雷区,就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