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对话,出自后院一座雅间。
很快又有一道洪亮的男子声音响起,“各位谬赞,朱某愧不敢当!”
听言语措辞,豁然是那位朱公子,他说得谦逊,语气中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显得成竹在胸。
“话说回来,朱兄一朝开窍,眼看功名利禄唾手可得,可有一事,却让方某替朱兄不值!”
“呃---方兄所言何事?”
“众所周知,朱兄家中虽有贤妻,可惜容貌差了一些,又操持贱业,待朱兄平步青云,只怕嫂夫人般配不上哇!”
“方兄所言甚是!”
“对呀!虽说男人娶妻娶贤,但朱兄一旦入朝为官,这夫人之位,还是需要讲究身份地位,不然官场往来之际,只怕显得对同僚不敬啊!”
……
一时之间,众人劝说之辞不绝。
“各位好意,朱某心领啦!”
“只是---”
“在下起于微末,这些年入学读书,全仗贱内操持小店赚取收入,就算他日略有所成,也断不敢忘却夫妻情义!”
“否则,我朱尔旦生而为人,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那道爽朗的男子声音再次响起,言辞间正气凛然,令人激赏。
“朱兄高义!”
“如此情深意重,不愧是朱兄!”
“不弃糟糠之妻,朱兄真乃我辈读书人楷模啊!”
“且让何某敬朱兄一杯!”
“陈某也要敬上一杯!”
“怎能少得了方某呢!”
……
雅间里,气氛显然到了高潮,一时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雅间外,一颗枇杷树下,却有一人孤身伫足,神色悲愤。
“这不是白教习么?这雅间里的朱尔旦,不是你多年的好友么?怎么不进去陪他们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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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那人惊醒,却是一胖一瘦两名读书人经过,其中的胖子主动向他招呼。
“呃---”
白教习强笑道,“白某家中有事,不好进去扫了大家的兴!”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打扰白教习,先走一步啦!”胖子倒也识趣,与同伴拱手告辞远去。
两人一面远去,一面窃窃私语。
“呵呵!你还叫那人朱尔旦?你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傻小子么?人家如今开了窍,文思敏捷,眼看就要高中啦!”
瘦子语气古怪,调侃道,“称其一声朱公子,不过分吧?就这,还要看人家是否搭理你呢!”
“不至于!”
胖子摇头道,“朱尔旦一向重情重义,岂会如你所说?不过,白教习家中,听说倒是确实出了一些变故。”
两人边说边走,声音渐不可闻。
白教习听在耳里,神色变幻不定,心中似乎有什么难题待解。
他犹豫良久,最终挥手叫来一名侍者,留下一张纸条,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