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酸纸……”伊丽莎白对这种纸张并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听懂结论。“好吧，就算九天使的用纸是固定的……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从这里怀疑起自己？”

陆南柯语气平淡：

“因为我家中也有类似的灰烬。”

……

陆南柯收回目光，检视起客厅中央。

这里一片狼藉，茶几歪斜，上面的杂志和茶具掉在地上，和同样掉在地上的坐垫混杂在一起，旁边则是破碎的花瓶，以及一束装饰用的假花。

靠近血迹的位置，则是一个翻倒的垃圾桶，桶内有一些被烧掉的灰白纸烬，纸烬中还有一些瓜皮果蔬的残渣。

……

这是一处很难察觉的细节。

调查员来到哈维家中时，总会被客厅中的打斗现场吸引注意。

而那些搜查得非常仔细的调查员，也会被垃圾桶旁那根“饲鸦人”留下的金色头发所吸引。

最关键的是……没有人会关注垃圾桶中的灰烬是什么颜色的。

就算日后了解了无酸纸相关信息，调查员们也很难回想到自己第一天的见闻。

陆南柯能回忆起这一点，主要得益于接近人类巅峰的智力为他提供了足够细致的记忆力，以及对线索极其敏锐的灵感。

“……原来如此。”伊丽莎白思索了数秒。“你从这一点端倪中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后，而后才将诸多疑点一一理清。”

“差不多吧。”陆南柯点点头。

这个副本的解谜过程并非是线性过程。

它更像是一张网，需要调查员从多处端点开始推理，最终在中央汇集。

或许这也是开放式沙盒副本的特点，线索量大而分散，让人难以把握。

“你比我印象中的还要聪明……”伊丽莎白有些感慨。“我没和你直接联系，是担心有人在监控或跟踪你……不过你既然完全没有提过这一点，我想你估计也解决了这件事，刚刚就没有继续装傻了。”

“嗯。”陆南柯简单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