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可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此时的供销社里跟以前相比,明显的是卖鸡蛋的人少了很多,买东西的人也少了不少,反而粮点,菜摊子那边的人多了起来。
所以,此时的供销社真不太忙,林瑞进来的时候里面就一个老大娘在翻着一个竹背篓,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他看了一圈,就上前问着上次他问过一次的那个售货员。
“大姐同志,花布多少钱一尺?我想给我娘买了做身袄子。”林瑞一指货架上的一块碎花布。
“吆喝,你小子有钱了就想着给你娘扯布做衣服,是个孝顺孩子。花布三毛二一尺,带票的。做身袄子至少需要七尺布。”售货员是个大姐,林瑞甜甜的叫了一句,她立马过来给她解释了起来。
旁边的另一位头上戴着发卡,磕着瓜子的女售货员斜眼看了一眼,不屑的说到:“切,看看这身寒酸样,还想买碎花布,逗谁玩呢。”
人靠衣裳马靠鞍,林瑞身上的衣服确实破烂不咋地。
林瑞斜了她一眼,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什么时候都少不掉,特别是作为八大员之一的售货员,更是高人一等,斜着眼看人是常事,别说只是讽刺你几句,打骂都有可能。林瑞从没有听底下的社员说过这些售货员好话的。
没看墙上除了两个红色标语外,还有一个特别警告:“不准对人民群众进行打骂。”
警告都贴出来了,说明以前这样的事没少发生。
林瑞并没有搭理她,对着面前的这个大姐说到:“大姐,那碎花布就来七尺吧,还有那个黑棉布,也来上十尺吧,条绒来三尺。”
就连这个大姐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瑞,好心的提醒着他:“小伙子,你要给家里人做全身衣服吗?一条成年人的裤子需要二尺三左右,小孩的一尺多不等,你可不要买多了,还有条绒,都是做鞋面的,一尺都能做几双了。”
“哼,胡大姐你就是好心,搭理他干嘛,一身穷酸样,还想买碎花布?黑粗布他也买不起一寸。这穷酸是在逗你玩呢。”嗑着瓜子的女子满眼里都是鄙视大声的说着。
姓胡的这位也是一阵犹豫。林瑞冷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没有搭理她,这女人真是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站在坟头包上以为就是天下最高处,可以俯视众生。
正当林瑞想要直接把钱票拍在桌子上,直接告诉他老子有钱,不要让他狗眼看人低的时候。
这时,刚才一直在的背篓里翻找东西的那个老婆婆也颤巍巍的走了上来:“这位同志,我要用鸡蛋换些针线,你帮我换一下吧。”
这嗑瓜子的女子眉头一皱,一个瓜子皮直接吐了出来:“去去,不长眼吗?没看我正忙着吗?一边等着去。”
“同志,你看你现在磕着瓜子,不是没事吗?老婆子我就用鸡蛋换点针线,不耽误你事的。”老婆子颤巍巍的把手里的鸡蛋举到柜台前,小声的哀求着,生怕声音大一点,惹恼了这个穿着碎花褂子,身上抹的香喷喷的售货员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