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这么大雪,又连续这么多天,想是金兵松懈,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不能四下里围得水泄不通,人马不够用啊。我看,主要是用在南北两侧了。”周正道。
“有道理,我们在东西两侧,没有看到新鲜的马蹄印,倒是南北两处,不少路踩得很实很硬,还有一些车辙痕迹,应该是经常走动。”刘汝能观察依然很细致。
“城头上怎么样?”
“我们没有过分靠近,只是远远地望了几眼,倒是有不少兵丁在城墙上走动,看见我们,也没有示警信号发出,只是增派了人手了望。”宋琦回答道。
梁景站起身,说道:“看样子,城防倒也警惕,你们人少,人家自是不必大惊小怪。这样,我们再等片刻,一擦黑,城东叩门!”
申未酉初时刻,一队骑兵兀自出现在中山府东城门外。
守城兵士很是奇怪,近半个月,少有金兵窥城,即使是金兵大队人马,也是绕城而过,这不是主攻之地,地势易守不易功。今天怎么突然来到城下,不好,马队逼近了,守城小校急忙吹起竹哨,一时间,城头人手攒动,呼和之声此起彼伏。
陈坚是陈遘的族侄,在军中担任东城防御使,接到小校报告,说有金兵窥城,也是纳闷,听报只有五六十骑,更是不解,骑兵攻城,不是笑话吗?虽百思不得其解,可不敢怠慢,急忙率亲兵出了城楼观看敌情。
视线已是有些模糊,只见对面“塔塔塔”跑过来一骑,马上之人高声呼喊道:“城上军兵听着,今有大宋天下兵马大元帅麾下信使来此,有紧急公文呈上中山府陈大人,请开城门,信物在此,闪开些!”来人张弓搭箭一箭射出,“咚”的一声,一支雕翎箭紧紧钉在城楼门柱,箭身“嗡嗡”震颤,已经不见箭头,众军大骇,都是见过阵仗之人,没少和金兵交手的陈坚,可是知道这一箭的威力,不比围城的金兵弓箭好手差到哪里去。
颤悠悠解下箭杆上绑着的布袋,里面装着的,却是周正的禁军腰牌,司属殿前司左班,别的好说,这禁军腰牌却是少府监精制,难以伪造。
陈坚觉得手里的腰牌沉甸甸的,虽不疑是假,但兹事体大,自己不敢做主,万一金兵诈城呢?
他略一沉思,冲下喊道:“太尉可稍等,我等还需禀报大帅定夺!”
城下之人高声回道:“你快一些,我们不易在城下久等,万一金兵发现,会误了大事,你快去禀报!”
陈坚不再迟疑,嘱咐亲兵盯好城头,自己飞快跑下城楼,打马直奔帅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