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她遇人不淑?”雷震不露声色,随意而问。
“哪个粗鲁汉子,一看就是个凶狠斗恶之人,穿上一件长衣,也掩盖不住身上的鱼腥气。倒是出手大方,我看,七娘就是让银子闪花了眼,银子上有血腥气,也敢收。”
“什么意思?”雷震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急忙过去把门掩好。
“有一次七娘请我们几个吃酒,倒是拿出打赏的银子炫耀,别的姐妹倒也没说别的,只是羡慕之色,我却闻到哪银子上的血腥气。我打小就对血腥之气敏感,哪怕只是一点,我都能闻到。信不信,十二花娘哪个来月信之事,我管保比她自己都清楚。七娘自己拿着当宝,我却从上面闻到了一丝血气,怕是不干净,没人的时候,劝他小心些,她却怪我多事,但是毕竟我俩姐妹之情最好,倒是悄悄送了我两封银子,也不枉我俩姐妹一场。没过多久,她就被赎身,还是姐妹们心好,哭天抹泪地送她一程,我悄悄问她,她只说了一个什么谢山的地方,我也没有细问,后来也就断了联系,却不知道现在咋样?”
这已经涉及到证物了,一定要弄到手才行,但也不能露出痕迹。雷震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不就两封银子吗?我这里也有,有什么不对?”
雷震随手拿出两封银子,正是上好的雪花白银,放在六娘的桌子上,笑道:“为六娘添几件头饰。”
花想容没想到雷震如此出手豪绰,也是一愣,却又听雷震道:“六娘且闻闻看,我手上的银子,有没有血腥味?”
花想容瞥了一眼,莞尔一笑,说道:“雷大官人说笑了,您的银子,没有血腥味,倒是有一股子鱼腥味,怕是鱼贩子给您的吧?嘻嘻嘻……”
雷震心里一紧,这个花想容,还真是一个厉害角色,这两封银子,正是从太湖七义里的老五和老七身上搜出来的。
花想容款款起身,来到内屋,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两封银子出来,笑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雷大官人的打赏已经很丰厚了,方才再为小奴填妆,承蒙抬爱,小奴深知水满则溢,这两封银子,权当互换,雷大官人莫要推辞才是。”
雷震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花想容,心里却在想着:“这个花六娘倒是什么意思?难道看出来什么?却又不说出来,用这个法子把这么重要的证物交出来?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有谁指使?……”一瞬间的想法挤满了他的脑袋。
但这两封关系重大的银子就在自己眼前,倒让自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雷震有点进退不得。
花想容轻轻把两封银子推在雷震面前,笑道:“雷大官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许银两,但六娘自有自己做人的规矩,权当六娘和雷大官人有缘,以后,还请雷大官人能照拂六娘才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雷震如何不明白,这是六娘在找退路,或者说在寻求雷震的照顾,不管是不是摸透了雷震的来历,起码现在表达出来的,还是一种善意,或者说,是一种投资。如果真是这样,这个花六娘花想容,可不是个一般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