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闪身出去,张悫却说道:“我看这个范承比他爹精明,说不定顾忌什么,又不敢确定咱们的身份,怕是有些话也不敢说。”
赵构笑道:“只要我们真心要得到,有什么得不到!他既然是精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利益和机会,就看他抓住抓不住。咱们和老掌柜有缘分,老掌柜为人厚道,做买卖讲信用,也算是帮帮老朋友。”
俩人说着话,听见院子里已经传来声音:“哎呦,四爷,可不敢当。这么晚了,还打搅九爷休息,有什么话,您老吩咐就是了,要说请,您是我们的金主,应该我们请的……”
说着话,龙四一掀棉帘,搓着手的范掌柜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子,看见赵构和张悫,先是揖礼,然后将屋子里的火盆把弄得旺盛一点,笑着说道:“夜深了,寒气重,莫要冻着几位。”
一看就是伺候人的好手,赵构忽然想起了吴福,在相州,也是冬天,此情此景和其相似。
“范掌柜的请坐,深夜无眠,张公好酒,我是不胜酒力,烦请掌柜的过来说说话,拉拉家长,好在是在夜里,不会耽误掌柜的买卖吧?”赵构笑呵呵地打着招呼,请范承坐下。
依然是龙四执壶倒酒,这次倒是规规矩矩的地将酒杯斟满,二香酒早已泡温,酒香更是淳厚,范承闻了闻,一脸陶醉的样子,说道:“这个酒,还是两年前在大名府凤楼喝到过,好酒。”说完,端起酒杯,冲赵构敬道:“我敬官人。”
赵构举杯说道:“好说,范掌柜客气,深夜叨扰,我敬范掌柜。”
俩人相视一笑,满饮一杯。这次,赵构想亲手执壶倒酒,却被张悫抢先一步执壶在手,说道:“东家、范掌柜,您二位喝,我伺候着。”
他可不敢让赵构亲自倒酒,于理不合,范掌柜也承受不起。
赵构看到范承酒到杯干,就知道这也是喜好杯中之物的性情中人,给张悫使了一个眼色,张悫自然心领神会,给范承倒满酒,举起酒杯说道:“我们与你家有缘,上次承蒙照顾,在这里感谢范老爷子,也祝老人家身体康健。”
提到父亲,范承急忙站起还礼,道:“家父无碍,承蒙二位惦记,范承替家父谢过二位高义。”也是一口闷。
赵构示意倒酒,举杯说道:“我看范掌柜倒也豪爽,也喜好这口?”
范承笑道:“范某不才,无心仕途,此间西市客栈,到我这里,历经范家五代,我是恋旧,不忍祖上基业在我手里败落,要想打理好,哪一方的神仙也是不敢得罪的,所以这杯中之物,也算是一种手段吧。”
赵构点点头,心里在想,这个范承,倒是圆滑,加上精明,西市客栈既然传承五代人,肯定是百年以上老店,按理说应该是最红火的客栈,怎么看起来不像呢?
赵构举杯道:“范掌柜,既然和贵号有缘,也敬重老掌柜。我呢,在东京城也算小有名号,和通达商行的关系也还说得过去,如果将这二香酒放到你这里做代理,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