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一愣,随即也认出了赵构,对这个给了自己那些好吃的还有一枚硬币的好心老爷,井上一郎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哎呦,这是那天问话的先生,这么巧?”井上一郎赶紧将水桶放在一边,急忙鞠躬问好。
“一郎啊,你这是……?”赵构记得他们家应该在北门外,怎么到了这城东之地。
“这不,封山了。听说这里人多,寻思着在这里搭个门脸,我家娘子酿得好米酒,挣个零花钱。”井上一郎依旧笑呵呵说道。
看样子这一家人是个勤快人家,知道农闲的时候做点小买卖补贴家用,还不错,赵构很是欣赏这样的勤劳人家。
“先生,今天遇上可是缘分,我家娘子可是老念叨您的好。这次,无论如何请您道家里坐坐,尝一尝自家酿的米酒,也算是我们一份心意。只是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井上一郎看上去还是有些拘谨,但态度绝对是诚恳的。
“哈哈哈,我还想着走路口渴了,去哪里讨碗水喝,这就恰恰遇上一郎,还真是有缘,好,那就叨扰了。”赵构拉着井上一郎的手说道。
“哎,哎!走,咱回家。”井上一郎急于挑起水担招呼大家,乐呵呵说道。
赵构挥挥手,早有岳云上前接过水挑,井上一郎急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赵构笑道:“一郎莫管他,他力气大得很。咱俩说说话。”
岳云轻轻松松将水挑上肩,笑着对少年说道:“小兄弟,你前边带路啊。”
少年正是井上一郎的儿子井村得,看上去好像壮实了一些。
赵构和井上一郎边走边说道:“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井上一郎搓着手,有些激动,笑道:“搬过来小半个月了。生意还过得去,买酒的都是一些穷哥们,一些贵族老爷偶尔也过来打一些酒做料酒,小本经营,好在伐木挣了一些钱,和娘子寻思着自己搭一个棚子做买卖,就又省去了租赁的钱,俩孩子打打下手,我干些粗活,好歹有个温饱就是。虽然有些闲汉过来,不过……喝几口酒也就是了,倒是谈不上欺负。”
赵构点点头,这个井上一郎,头脑很精明,又舍得吃苦,为人还热情,这个买卖应该还过得去。不过,他没有说实话,尤其是最后几句,明显有停顿和犹豫。
“你从哪里挑水?附近没有井吗?”赵构发现了一个问题,井上一郎是从外面挑水回来的。
“倒是有一口井,人喝还行,不过酿酒就差了一些,况且是私井,一担水一文钱呢。我有的是力气,村外一里地外有股泉水,水质甚好,用来酿酒最好不过,我试过了,用私井的水,酿出来的酒略带酸味,影响酒质,咱的买卖虽然不大,但不能糊弄大家。”
“私井打水?还要掏钱?”这个问题倒是第一次听说,赵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