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不以为意,笑得嘲讽,觉得这件事理所当然:“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要尝试。”
“哼,乐小麦,如果没有神巫姑将温也放出大荒之境,他早就同他的父母死于五百年前的火灾!你怎么会结识他,与他怀上孩子!”
“没有巫姑将你母亲放出大荒之境,又怎么会生下你?!”
“你的一切都是巫姑赐予你的!包括你现在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让我们伺候!”女祭瞥着我的肚子,抱臂冷笑,“乐小麦,巫姑没有杀死你,而是许你仙酿和地位,并让你自然生产已是天大的仁慈!”
“现在,该是你开花结果回报巫姑的时候。”
“哼哼……”我震惊地听完,悲凉地冷笑,“开花?结果?报答?”
“我知道我是神巫算计好的,没想到五百年前她从放出温也的时候,我们夫妻二人已经在巫姑的圈套中……”
女祭不可一世地哼了声:“你知道就好!现在乖乖生下孩子,巫姑会留下你这条小命。”
见她们要走,我又担忧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等等,温也怎么样?”
女祭喜闻乐见,故意吊着我的胃口:“你的那位刚成仙的夫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入、魔、了……”
入魔。
我抠着衣角,看着地上未打扫的碎成千百瓣的石桌,她们再说什么,我都听不进,脑海里只有‘入魔’二字。
这是我二十三年来过的最浑浑噩噩的一段时间,不知道白天黑夜,睡得极不踏实,梦里不是发狂嗜血的温也,就是身下一个血淋淋的孩子哇哇大哭。
惊醒时要么大汗淋漓,要么哭得泪流满面,再然后就睡不着了,望着黑乎乎的床顶,发呆,再昏睡。
自打怀孕起,我没任何不良反应,能吃能睡,跟养小猪似的。
现在看着满桌珍馐,胃口全无,逼着自己吃几口,却味同嚼蜡,扒着石盆呕吐不止。
母子同心,我不开心,它也跟着我不开心。
最近胎动,它不似之前温顺地动几下,我稍稍安抚它就能安静下来,反而顶心顶肺,在里面翻江倒海似地乱踹,恨不得破开我的肚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