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人心底存疑,可是天天在军营里吃了几顿之后,都渐渐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真要当炮灰用他们,哪能一天混上两顿饭呀,还能吃个半饱,这不比当流民强多了。
至于为啥半饱,那倒不是王瑾缺这些粮食,而是不能喂太饱。
一是没那个价值,看似一个人吃饱和半饱之间差不了多少,消耗不了多少粮食,可人多了就不一样了,王瑾只要他们好好活着走到越州就好了,没必要徒增消耗。
二是因为要照顾军心,军中士卒在非战时都不能敞开肚子猛猛造一顿饱饭,反而让一群寸功未立的流民吃的肚子滚圆,那像话吗?
三则是防止滋生惫懒骄横之心,顿顿喂饱饭总会有人滋生些不该有的想法,天天吃不饱脑子里就只会想着吃饭这一件事,没别的精力闹乱子。
随着火光一点点熄灭,接连一片的大营渐渐安静了下来,帅帐中,王瑾在顾言的服侍下洗漱更换好袍服,慵懒的依偎在铺着虎皮的木榻上。
行军之时王瑾帐中没有女人服侍,一些照顾王瑾起居的活儿都是顾言在做,虽然他带女人在军中也可以,毕竟他最大,没有人能管他,但是王瑾却不会这么做。
越州军军纪严苛,尤其是战时,胆敢触犯军纪,说斩就斩毫不容情。
无论是有功之士,还是军中有背景有势力的世家子,一律平等对待,许多越州小世家子弟,自带兵甲武备投军效命,来搏个锦绣前程,这些人自幼习文练武,个人素质优秀,都是军官苗子,难得的人才,可是一样不敢挑衅军法。
军纪再严,只要能一视同仁,且赏罚分明,那么就不会让军心涣散,甚至还有利于战力稳固,大兵团作战,个人战力的作用有限,所以严格的军纪能保证战力下限。
怕就怕罚的时候罚的狠,赏的时候抠抠搜搜,还区别对待,那么战时别说将士效命了,不临阵跳反就不错了。
所以王瑾一定要带一个好头,在仅仅只为了满足情欲与军心稳定方面,他还是能掂量的清楚的。
躺在柔软的虎皮上,王瑾眼眸微眯,思虑着越州之事。
现如今他即将率军回返,偌大个越州交于纪中之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