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从陌生变得熟悉,流光脑中嗡的一声,突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殿下...”流光轻声开口,“殿下,属下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里关押着玉影。”
沈怀信后退一步,松开了桎梏流光的双手。
“我说了,杀她,或者陪她。”
流光回身下跪,不发一言,更不抬头。
“看来你是想下去陪她了。”
沈怀信又退了一步,府中侍卫一左一右应声反拧住流光的胳膊。
流光拼命挣扎,挣出一只手揪住沈怀信衣摆,“我不想下去,我选一,我选一!”
流光的手攥的很紧,沈怀信蹲下身拂开她的手,把青霜剑扔给她“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人,我最喜欢。”
流光爬过去捡起青霜,握住剑柄,颤抖着靠近井边。
手起剑落,刺入玉影后心的剑又被极快的拔出。
流光听到玉影闷哼一声,转过头,没敢再看。
在她手起剑落的那一刻,沈怀信,侍卫通通消失不见了。
流光猝然惊醒,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转过头,坐在床边的春兴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回了房。
她平复了一会呼吸,披上披风,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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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要去的正是梦里梦见的那口井。
当年被发现的时候,她表现的比想象中更好。
没错,从前去被发现到用剑刺入玉影后心都在流光设想之中。
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带着玉影逃出去。那么多的侍卫在旁边,光是一个沈怀信她就打不过。
所以她选了一个最保险也是唯一一个可能会存有一线生机的方式。
“玉影,你还活着吗?”流光对着井口喃喃自语。
当年那一剑她故意刺偏了半分,出剑拔剑都很快,事后,她曾去找过玉影的尸体,并没有找到。流光寄希望于她还活着。
只是玉影体内还有蛊虫,若不及时服用解药,就算能忍过一次蛊虫发作,也不可能再忍第二第三次...
当年,玉影不堪忍受暗卫的生活,在沈怀信给她解药的时候将解药藏在了舌下,并没有吃进去。
她忍过了那个月的毒发,事后,不断找能人从那枚解药入手,分析构成成分。
构成成分被解析的七七八八,连那一味人血也被嗅了出来。玉影按方配药却没有效果,是因为那一味人血,只能用沈怀信的血。
杀了沈怀信,他的血不可能连续保存几十年,又是死局。
流光苦笑。
玉影找解药的事自己一直都知道,不仅没有阻止,反而乐见其成,还为她提供了很多帮助。
后来东窗事发,她无数次悔恨为什么不劝玉影停手,或者干脆帮她一起,明明当年自己也是那么想摆脱。
*
在这一段时间,春兴和流光两个人谁都没有任务,因为朝中动荡,连沈怀信都不敢再随便搞事了。
祝斯年本就是宦官。宦官干政,历朝历代都为大臣所抵制。借着这个由头,百官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杨氏当年之案。
不管这案子是真是假,经过文武百官的运作,最后都能变成真的。
流光曾在茶馆打听过祝斯年的近况,民间百姓对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观感并不好,都盼着他早日下台。
只是皇上日审夜审还是没有给祝斯年定罪,只将他贬为了司礼监秉笔太监。
祝斯年还是日日夜间出入皇宫,流光曾刻意等过一次,看到祝斯年眉头深锁一脸疲倦。
不过他身边还跟着青韶,至少证明这次贬官无损于他的根基——还有那么多钱能雇杀手护卫。
*
流光已经打定心思离开,表面却依然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沈怀信邀她前去,她照旧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