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啊,我从江家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孙家,旁边没有其他人跟着,这一行里,唯一的陌生人就是钱道长。
难道是他?
我跑得头昏眼花,前面大树后,忽然摔出一个人影。
那人“哇哇”乱叫,手舞足蹈,在自己衣服上疯狂拍打。
我定睛一看,花白的山羊胡,一身青色道袍,这不正是钱道长吗。
钱道长回身看见我,仿佛见了救星一样,激动得一连声喊我名字。
“洛溪,洛溪大师,救命,快救我!”
“我衣服里钻进去一条蛇,救命啊——”
他触电一样,抱着树干乱抖,道袍宽大,我看见他的胸口有一团鼓起,很快,那团鼓起迅速消失,朝下涌去,紧接着,在他后背上鼓了一大个包。
我心里对他有怀疑,一时间拿不准对方是敌是友,只能先静观其变。
我朝后退了几步,手已经伸进兜里,捏住几枚铜钱。
“你把道袍脱了,小心别被咬到。”
钱道长“哇哇”乱叫,喊着我脱不掉,快来帮我一下。
我说我也很怕蛇啊,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你先撑着,我走了。
见我往后退,钱道长都快哭了,终于鼓足勇气,脱掉道袍,那条蛇被他顺势裹在衣服里,远远地甩了出去。
我看了只感觉更警惕。
这么简单,脱件衣服的事,怎么还要求我帮忙,怕不是想趁机暗算我吧?
钱道长靠在树干上大喘气。
“我了个亲娘嘞!”
“洛溪大师,这些都是什么啊,吓死我了真的。我刚走到病床前面,两眼一睁,场景忽然就大变样了。
我寻死着我是不是睡着开始做梦,结果就被一个不认识的虫子咬了一口,那疼的我——这也不是梦啊。”
钱道长边说,边举起左手给我看。
他手背上,有两个清晰的红点,围绕着红点一圈,那一块皮肤都肿了起来,表皮鼓着一个大包,皮肤被撑到几乎透明,能清晰地看见,下面有些浑浊的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