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去追究肩甲的突起把自己的肚子硌的生疼,恢复一些精神的梁夏强撑着迷迷糊糊的脑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断壁残垣,房屋不能用倒塌来形容,似乎被什么东西冲撞的粉碎,燃烧的火焰还没有来得及熄灭,穿着盔甲的士兵两两一组散布在周围,把尸体堆在一起。
那些尸体有的穿着简陋的盔甲,有的穿着普通的布衣,有的好像是土黄色还带着不知名瘤状物的躯体,离得较远看不太真切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大部分都不完整。
某个肢体不翼而飞反倒是好的,那些从中间被截断的根本难以直视,森白的骨头茬暴露在外面,还有肠子内脏正在流出,在搬运的过程中洒落一地,最凄惨的是整个身躯被完全砸扁,变成一滩烂肉,和盔甲嵌在一起血肉模糊。
此时有几个人正在往上倾倒火油。
在上下不断地颠簸和眼前惨状冲击的作用下,放大了梁夏那丝恶心的情绪,本就有点眩晕的脑袋让他更加反胃。
“别看你小,要是敢吐到我身上,我就把你和他们扔到一起烧掉。”女医官有些冷淡的语气让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感觉她身上那种蒙蒙白光中泛起一丝黑色涟漪,转瞬间又消失不见。
“呕,呸,咳咳咳......”从肩膀上被放了下来的梁夏找了个墙角,蹲在地上,双手扶着墙面开始剧烈的呕吐,虽然舒服多了,但是空气中又传来了火油燃烧和什么东西焦糊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股恶臭的气味刺激的他眉头一皱,大脑一片混乱,虚弱的身体难以继续支撑,仰面向后倒下,再次失去了意识。
外面的天光渐渐黑了下来,睁开眼已经躺在了还算柔软的简陋小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床边摆着一个蜡烛,散发着昏暗的光亮。
昏迷过去之后睡了这么一觉,头脑清醒多了,动了动现在的小手小脚,向上挺了挺胸,四肢还算灵活,没有哪里骨折,只是局部位置有些阵痛,大概是碰撞产生的淤青,后背也只是有些酸痛,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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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起手向后挪了挪,从被子里坐起来靠在后面的床板上,这个临时搭建的帐篷不算特别大,其他的几个床位也都躺着人,看情况可比自己严重得多,有几个穿着朴素白袍的医师来回忙碌着。
喘了口气,梁夏又伸展了一下身体,翻身下床,四肢还有些不太协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周围的医师听到声音连忙走过来扶了一把。
“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虽然没什么大伤,但是你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受到强烈惊吓刺激还这么一折腾,如果死在救援后我可不负责。”
穿着盔甲的琳娜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说话一边冲着那名医师点了点头,对方把梁夏扶上床就转身离开,去照顾其他的伤员。
“给你带了晚饭,你现在不适合吃别的,先多喝点粥吧。”之前就觉得这种语言陌生却听着耳熟,类似于第一次用英文和外教对话,稍微反应一下又都能听得懂的那种切换“人体输入法”的感觉。
“嗯,谢谢。”从对方手里接过木制饭碗,说着同样陌生的语言,一勺一勺喝着粥,琳娜不说话,自己也就默不作声。
初来乍到,不知道怎么猝死之后就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乱说话暴露了什么,不是让人抓起来就是被当成傻子。
“这个小城镇被独眼巨人毁了。”结果还是女医官先开了口,语气依旧不怎么委婉:“小镇上的卫兵和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几个藏在地窖里的侥幸没被发现。”
看着梁夏手里的勺子渐渐慢了下来,但是情绪上没有特别大的波动,继续仿佛机械般念台词一样平静开口:
“你是流浪到这的吧,正好赶上了独眼巨人袭击,偏偏屋子里的人都死了,你一个躲在外面墙角的,被倒下的房子埋起来却没被砸到,反而还活下来等到了我们的救援,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
梁夏听着对方念叨没什么太多的想法,浅浅的整理一下记忆算是有了大致的思路:
自己原本应该是死掉了,然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力量复活在了某个奇幻世界的流浪儿身上,现在能听懂这些语言也全都拜他所赐。
流浪儿留下的记忆不多,也没有名字,懂事起就开始流浪,饥一顿饱一顿,在这之前没遇到过什么怪物,结果刺激过度就吓死过去,
这层身份干净透明,也没有什么熟人,根本不怕露馅,只要自己不神神叨叨什么“异世界”“转生”“现代社会”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添堵,基本可以蒙混过关。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观察他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琳娜的确没有怀疑,只当是受到冲击造成的短暂失语症,而且一个流浪儿,在小镇里没有亲人,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流露,只要不是被吓傻了就行。
“梁......梁......li...ang”本来对这个问题也不抱什么期待的副官却听到了模模糊糊的答复。
“里昂?”她挑了挑眉毛。
“额,嗯~,是的,里昂,里昂斯,我叫科泽伊·里昂斯。”
科泽伊,英文Cozy,翻译过来就是安逸舒适,是梁夏根据之前自己在实验室里对未来工作的期待,临时想到的称呼。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就当作是异世界语,毕竟作者不能真的创造一门语言)
可以公开的情报:
(1)白色巨兽:白泽,某个类地球世界中存在的祥瑞神兽之一,平时隐居在封闭的远古间隙当中,监视所在世界中可能存在的各种时空间波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