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有怨恨作为底色,甚尔也不算是太无聊。
待在禅院家的时候是寒冬。
可是出来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甚尔盯着那晦暗的水洼。
在无聊到快要睡着的时候,里面映出了白色的倒影。
“忘记带伞了吗?”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透明的伞挡在她身后,让背后绚丽的车水马龙都变得模糊了。
甚尔不耐烦的抬起头,少女一无所知的向他伸出手。
像是在邀请他来到伞下。
很快她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就被惊慌替换掉了,“你受伤了!还没有处理过吗!”
甚尔的手臂上有一条渗着血的长长伤痕。
偶尔会遇到术式很烦人的咒术师,为此负伤也是常见的事情。
对甚尔来说不过是放着不管也会自愈的伤势,如果在禅院家连这种小伤都抗不过去,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在少女的眼中就不是这样了。
那是对常人来说十分夸张的伤势,她的表情震惊得像是甚尔会因为这个小伤死掉。
过于悬殊的常识认知,让甚尔还是开口说话了。
“和你没关系,走开。”
完全是拒绝。
少女因为被拒绝而流露出几分伤感的神情,她紧紧地抿住了下唇。
甚尔毫无心理压力,乐得轻松。
他咬着烟蒂,等着那片水洼重新变成黑色,在低下头的片刻中。
少女像是找到了时机。
她动作迅速到甚尔一时间以为她扔了什么暗器,身体下意识的要躲开暗器,再冲上去把她按倒。
可是天与暴君敏锐的动态视力让他没机会去误会了。
甚尔迅速察觉到那是一把伞。透明的伞,像是漂浮在夜晚的水母一样砸向甚尔的面前。
少女撒腿就跑。
不用看都知道那身干净的白色连衣裙要遭难了。
透明的伞就那么砸在了水洼里。
那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