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因何杀了童贯,如何杀的?”暴石冷着脸对站在堂下的小尛子说道,“如若从实招来,还能少受些痛苦。若是顽固抗拒,你便会极其深刻地领略到那官法如炉的味道。”
暴石话音方落,离虎便狐假虎威地喝道:“快说!”
一众皂吏紧接着呼喝起来,听上去有些吓人。
面对此情此景,小尛子却使劲撇了撇嘴。
他先前不知怎么,无端地对自己的言行失去了控制,竟然没来由地跑到松七跟前宣称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弄得他很是莫名其妙。
尽管对自己的言行失去了控制,他的意识还是有些清醒的。迷茫之中,他认为这或许又是那个操蛋的圆脸老头所干的龌龊事。
那个老头杀伐果断,二话不说就用一道流光灭了童贯,仅从这一点上看,倒也是个爷们。可是,从后来所发生的事情看,那个老头又纯然是个娘们,不但多番捉弄小尛子,而且敢做不敢当,明明自己杀了人,却要小尛子来替他背锅。
如果再次见到他,小尛子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将他杀掉。
问题是,小尛子能耐不济,只能任由他折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自从被那个老头圈禁在城里,小尛子每天都过得很不爽,除了无情无绪地在街头溜达,没有任何正经事可干。他不知道这种状况何时才能结束,却又无力破局。
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头把他圈禁在城里还不算,非要让他背这个杀害童贯的锅,这简直是要人性命的做法呀,够狠!
他琢磨不明白的是,老头明明可以径自杀了他,却偏偏拐着弯让别人来折腾他,这样的操作又究竟是为什么?
此时此刻,面对一干威风凛凛的办案官吏,他倏然感到那股左右他言行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仍然莫名其妙,仍然认为它十分诡异,却稍微有些高兴。
既然那股力量消失了,那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了。
杀人这种事情他万万不能承认,那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的黑锅。
于是,当皂吏们的鼓噪声落地之后,他梗着脖子、直眉瞪眼地问道:“你们这些家伙,打算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