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京城西北方三百里的一处偏僻州郡。
州城内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府宅,原本这里是预备给废太子尘洛昭的献漳王府,以后就在漳州度过他的余生。但由于他带兵造反、兵围皇城,所以连郡王的爵位都丢了,王府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一开始到漳州,尘洛昭真的当了一年多的农民,每日早出晚归下地干活,没吃过苦的太子殿下愣是变成了皮肤粗糙、面黄肌瘦、满手老茧的庄稼汉子,日日夜夜都抱头痛哭,吃的饭食在他眼里宛如猪食。
后来尘尧派司礼监的近侍来探望过,最终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让他重新住进了献漳王府,还派了一些仆役、婢女伺候他,不过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漳州州城,且不得与任何朝臣有所来往。
一大早漳州城内的街道上就车水马龙,来往讨生活的小贩们沿街叫卖,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门,尘洛昭也走出了府邸的大门。
“唔,今天天色不错嘛。”
尘洛昭十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没有朝堂斗争、没有尔虞我诈,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一名下人很快就走了过来,谄媚地笑道:
“公子,今日咱们去哪儿消遣?”
失去了王爵,自然不能再称之为殿下了,所以府中下人们都称呼他为公子,整座漳州城就只有寥寥几名官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去小湘楼吧,随便喝上两杯,下午再找个花坊消遣一下,听听曲。”
“的嘞公子,请上车!”
早已有一辆马车候在了府门前,尘洛昭施施然的上了车,开始一天轻松惬意的生活。
“嘎吱嘎吱~”
车轱辘压着青石板路咿呀作响,尘洛昭口中哼着小曲,闭目小憩,没过一会儿他就觉得马车越行越快,颠得他屁股都疼了。
尘洛昭眉头一皱,冷声道: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慢点儿!”
哪知车夫根本不听他的言语,车速依旧很快,然后陡然一个急刹车,直接把他从位子上掀飞出去,当头摔了个大马趴。
“混账!怎么搞得!”
尘洛昭那叫一个气啊,揉着自己的额头破口大骂:
“怎么做事的,本公子今天定要打你的板子!”
“刺啦!”
车帘突然掀开,露出一张既陌生又冷厉的面庞,尘洛昭愣住了:“你,你是谁?”
这根本不是府中给他驾车的车夫,随行的几名仆役也不见了踪影。
那汉子没有说话,而是抽出一根木棍狠狠往尘洛昭的脑门上一砸:
“砰!”
尘洛昭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