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起来就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样，声音嘶哑又干涩，仿佛下一秒声带就要撕裂了。

叫老张的农户看着关鸣的样子，喉结动了动，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你。。老关，你这是咋了？杀鸡也不用弄的一身都是吧？老李呢？你让他帮你杀啊。”

老张还以为关鸣是杀鸡弄了一身的血，他的嘴角抽动，挤出来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这时一股风从关鸣的位置刮过来，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老张被这突如其来的味道熏得附身干呕。

这。。这味道绝不可能是杀了一只鸡就能有的血腥味，老张更感觉后背发凉了。

关鸣听到他的话，再看到他的这一举动，哭丧着脸，泪水再次从眼中喷薄而出“老李。。老李他被我给杀了啊！我的老婆！我的孩子！小江，小杨，还有你儿子，全都被我给杀了啊！”

正在干呕的老张听到这话身体顿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老张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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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鸣凄惨的笑着“我把他们都给杀了。老张。你杀了我吧。”

听到关鸣说的话，老张腿脚踉跄了一下，然后突然狂奔起来往农庄的方向跑，经过关鸣身边时将他给带倒了也毫不在意。

关鸣被撞倒后也不着急起身，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天空，眼皮半天也不曾眨一下。

片刻后，农庄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那是老张跑回了自己平时居住的地方，见到了自己那个才年满六岁的儿子。

老张老婆去世的早，给他留下一个儿子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

不过还好农场主关鸣是个好人，给他提供了一个小屋子让他居住，平时他在农庄外的农田工作，儿子就在这个农庄里面玩耍，日子倒也还说得过去。

可谁也没能想到这一天。。。

过了一会儿，老张抱着自己儿子那年幼的尸体，一步一顿地从农庄里走了出来。

他也已经看到了其他人的尸体了，就像关鸣说的那样，他把所有人都杀了，包括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老张面无表情，不露悲喜，只有睫毛上的那一些晶莹和眼球上的血丝暴露了他的伤心。

他双眼无神，抱着孩子失神的往外走，经过关鸣身边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关鸣，就那样匀速且缓慢的走着。

直到老张经过了自己的身边，关鸣这才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老张。。你，要去哪里。”

听到关鸣的声音，老张的脚步停下，他的身子渐渐开始颤抖，眼睛也渐渐变得通红。

他没有回头，咬着牙对身后的关鸣说道“关场主，以前我感谢你对我父子俩的帮助和恩惠，但从现在开始，我们恩断义绝。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