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潇收回手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他,而男人反手却握住她的手,手背被尖锐的针头刺破,鲜红的血缓缓滴落。
鲜红的颜色与沈潇潇的白皙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她迟迟不肯答应,厉行渊有些慌,握住她的手更用力了些,“就只一小会儿,半小时,可以吗?”
他的话虽然倔强中带着强硬,好像沈潇潇拒绝,他就会强制她留下陪他说话。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不过是在掩饰他内心的恐惧与卑微。
沈潇潇眉心拧紧,看他眼底的疲惫和猩红,抬手捏了捏眉心,点头应答,“好,我先让护士重新给你扎针。”
她叫来护士重新给他打了点滴。
沈潇潇坐在床边,看着厉行渊,沉默不语。
倒不是她小气,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道谢吗?
好像他也并不想听。
可他想听的话,她说不出口。
“那时候,你很疼,是吗?”厉行渊忽然开口,动了动身子,背部传来的痛让他微微蹙眉。
可也是这痛楚提醒他,当年沈潇潇也经历过,那年,她才二十岁。
难怪后来他摸她背后的伤疤,总觉得心疼,原来是这样。
沈潇潇对他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低头目光与他相对,又看了看他背上的伤,她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嗯,很疼。”
当年她的伤应该比他重很多。
穿胸而过。
她足足昏迷了一周,医生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份,急得爸爸头发都白了不少。
厉行渊没再说话。
高级病房内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一会儿,沈潇潇就累了,想去外面沙发上躺躺。